早上吃完饭姜秋岩没有和庞氏一起上山拢松针,而是搬了个凳子在西墙根纳鞋底,时不时往山上望望……
第7天……
第8天……
第9天……
第10天……
一夜没睡的姜秋岩来到村里开会的地方,敲响了只有出大事才会敲响的大钟,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个钟一共也没敲几回,一下丶两下丶三下丶四下丶五下……
很快村里人就跑了过来,特别是住在村尾的,更是跑的气喘吁吁,一来就看见姜秋岩一个小哥儿站在台子上,都莫名其妙,摸不着脑袋,很多人都像跑过来的姜平夫妇怎麽回事。
姜平和庞氏也不知道姜秋岩这是整的哪一出,但心里猜想姜秋岩多半是为了许猎户和康飞,说好三五天就回来,这都10天了,还没有回来,八成是出了什麽事。
岩岩早就着急上火了,嘴里都起了泡,一天魂不守舍的,不是他们夫妻拦着,说不定就自已上山去找了。估计今天是来求乡亲们帮忙的,但这年头不亲不故的,谁能冒着生命危险上山找人啊,特别是许猎户和康飞在村里人缘还一般,除他家也没有个亲戚族里。
「岩岩,你把大夥喊来这是要干什麽?」被乡亲们看着,姜平只得出声问道。
「大家伙稍安勿躁。」姜秋岩沙哑着声音说道。
这时村长卢永明也跑了过来,这几天收税把卢永明弄的无比暴躁,听见钟响以为是出了什麽大事,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跑过来看见姜秋岩一个哥儿站在讲台子上,顿时火大,要胡闹也得分时候,眼看收税的最後期限就要到了,有几家死活凑不上,又是哭又是打滚的。
「岩哥儿,你敲钟做什麽,赶紧下来,还嫌事不够多麽!」
「村长,我是有件事要和大家说。」姜秋岩顿了顿,「乡亲们,我许叔和康飞上山打猎到今天已经第10天了,走的时候说好四五天就回来的,这肯定是出了什麽事,要不然他俩不可能这麽多天还不回来。」
姜秋岩咽了咽唾液,看着底下乡亲们低头窃窃私语,还有好几个人转身要走,赶紧大声喊道:「壮劳力谁要和我一起上山找他们,我出1两银子一天。」
姜秋岩话音刚落,底下声音顿时就大了,好多小伙子丶老爷们都和家里人商量了起来……
「真的,给1两银子一天?」底下很快就有人问到。
「给,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先预付1人1两银子,如果上山有受伤的,我包药费,要是……」姜秋岩停了一下,「要是死亡的,我赔偿50两银子,今天把大家都喊来就是为了做个见证。」
姜秋岩知道单纯地求人帮忙,谁也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陪自已去深山老林找叔侄俩,但有钱能使鬼推磨,特别是这急需交税的时候,昨晚一宿没有睡的姜秋岩,烙了一摞饼,就等天明找人进山找叔侄俩。
「谁要去,就报个名,我只要壮劳力,不要为了50两银子不要命的,也不要老弱病残,我还等着去救康飞和许叔。」
姜秋岩怕有人为了50两银子故意去送死,只得当着乡亲的面把话说明白,他们要送死姜秋岩不拦着,但要耽误救康飞和许叔,姜秋岩得撕了他们。
「我报名。」
「我去。」
「我也去」
……
「岩岩。」姜平的一声岩岩淹没在一片人声中
「你这是胡闹。」
卢永明看了看姜秋岩,许猎户和康飞这麽多天没回来,估计是出了事,如果姜秋岩不这样,村里还真没没有几个人愿意进山去找,叹了口气,没办法,自已催税脱不开身,只得喊自已大儿子。
「卢旺,卢旺,你过来帮着组织组织,带着大家伙进山,山里危险多不要冒进。」卢永明无奈地想着,让那几家撒泼打滚的出人进山,这回税银就齐了。
有30多个二十左右的小伙报了名,姜秋岩挨个看了看,确实个个年轻力壮,这才从兜里给一人拿了1银子,给卢旺也拿了1两,卢旺推了推,最後也接了。
看见姜秋岩真的给去的人一人1两银子,顿时又有几个小伙子报了名,加上卢旺正好40人,乡亲们都被姜秋岩的大手笔给震惊到了,要知道就这麽一会的功夫,姜秋岩就掏出了整整40两银子!
40两银子都够一家子吃20多年了,在震惊之馀更觉得许猎户和康飞的脑壳确实坏了,有这麽多银子居然娶一个不好生养的哥儿,更过分的是这才几天就把这多银子给一个哥儿管。
「大家回家准备乾粮丶水和趁手的家伙,咱们一炷香後在许猎户家门口集合出发。」卢旺看着收了钱後交给自已家人的小伙子们喊道。
「好。」大家齐声答道。
姜平和庞氏赶紧拉过姜秋岩。「你就别去了,去了也是添乱。」
姜平一开始也被姜秋岩的大手笔给震惊到了,但一想着这是为了救许猎户和康飞,顾不得心疼钱,反应过来赶紧拦着姜秋岩,一个哥儿去山上,这不是添乱吗。
「不行,爹,我一定要去。」姜秋岩眼眶微红,就这麽盯着姜平和庞氏。
「唉,爹陪你一起去吧。」
姜平看自已哥儿这样,顿时也难过了起来,康飞要真出了什麽事,岩岩可要怎麽办?
「爹。」姜秋岩有点感动了,没想到姜平能做到这样。
「别爹了,赶紧回家准备。」姜平和庞氏拉着姜秋岩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