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捷答,如今的萧河心思深重,竟是连自己大哥都要利用几分。
萧百声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他知道萧捷指的是哪件事。
当年以陛下的意思,赫连凛绝无返回羌肃的可能,出了城门不过十里地就会命丧黄泉。
但萧河却利用萧捷,是其逃脱时寻夜的追杀,顺利的回到了羌肃。
虽然知道是放虎归山,但这几年来羌肃内斗纷乱不断,那小子年纪又轻,暂时也成不了气候,倒没再有人死盯着不放。
萧百声双手背于身后,几度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紧皱着眉开口:
“你大哥说你心思重,野心也不小,如今更是精于算计,竟都敢算计到自家人头上来了。”
萧河一愣,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话对于他来说太重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即便手段卑劣,方法激进,全然是一片赤子之心。
心里的酸涩蔓延开来,萧河缓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道:
“无论您怎么说我,我都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
萧百声看着留了一脖子血的萧河,只是因为自己指责的一句话,全然没了刚刚的淡定自若,惨白着一张脸,笑比哭还难看。
眼神之中闪过几分委屈和迷茫,正如曾经儿时的萧河。
萧百声心里一阵抽痛。
走到如今的结局,已是必然。
自古以来,世家壮大,必会面临变革。
只有变革才能将这些个世家连根拔起,铲除干净。
即便他再谨言慎行,又能如何。
皇权凌驾于一切,他们不过都是这巨大的龙刀下,一缕缕转瞬即逝的冤魂。
可是他的孩子们,又当如何?
想到这,萧百声只觉得人心悲凉,万事沧桑。
过了好一会儿,萧河才听见他开口道:
“把剑放下吧。”
萧河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又有些胆怯的喊了声父亲。
萧百声转过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字字铿锵有力。
“你与时钊寒谋划这些多久了。”
萧河瞳孔猛地收缩,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他。
“您、您是答应了么?”
在萧百声的点头下,萧河手中的剑“哐当”一声坠落在地。
“谢父亲成全!孩儿愿为萧家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萧河跪下砰砰磕头,额头都要砸出血花来,即便萧百声心中有气,也实在是不忍心。
他将萧河扶起来,又赶紧唤晏宋进来。
晏宋站在在外面太久,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进来时带了一身的寒气。
瞧见萧河脖子、头上都有伤,明知是怎么回事,也要装作毫不知情,惊讶的哎呦一声:
“这是怎么了?”
萧百声懒得配合他演戏,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