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不成归
成婚第十年,沈遇安那死去多年的外室突然“死而复生”,被他接回府中。
他歉疚地对我说:“月娘在外面受了很多苦,我必须对她负责。”
就连我十年如一日悉心教养的继子,也对我憎恶极深。
我提出和离,可按照律法,女子提出和离须受滚钉板之刑。
他笃定我没有这个胆量。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留宿妾室那一日,我独自滚过了鲜血淋漓的钉床。
这一次,是我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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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巡边归来,带回了他死去多年的通房。
我得知这个消息时,手中正绣着给继子望儿的护膝。
绣花针刺破了指尖,在绸缎上留下殷殷血点。
沈遇安歉疚地说:
“锦书,都说人死不能复生,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作逝者尊重,可月娘既然回来了,我必须给她一个名分。”
当年在他出征前,为了留下个血脉以防意外,婆母为他纳了一个房中人。
后来,林霜月生下儿子后,沈遇安有意将她扶正为妻,可婆母不想让一介丫鬟当儿媳,便秘密把她送去了乡下安置。
对外则称林霜月已病死,等到沈遇安出征归来,只剩下黄土一抔。
此次他外出巡边,路过一处田宅休憩,这才意外与她相认。
我心头一紧。
年少永失所爱的月光,骤然重新照进了他的生活里,他自然为此动容。
我沉声问,“你曾答应永不纳妾,那我这个明媒正娶又算得了什么?”
沈遇安叹了口气。
“锦书,她只是个妾室,我与她十年未见,已无情意可言,只余恩情。我会把她安置在别院,让她见一见望儿,其余的不会再有。”
我嫁与沈遇安时,他早已有陪伴多年的通房。他初心萌动的情事,初为人父的欣喜,桩桩件件,都与我无关。
沈小侯爷来将军府提亲时,我本是坚决不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