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菜单上的菜名,盛夏之霁太突兀,跟大海不沾边,是整个菜单上唯一用季节来命名的。霁字有些生僻,她不上网查,根本不知道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个生僻的菜名,的确会让人好奇,但也让人生畏。又排在最后,又没有图片,似乎就不想让人点它。
“师姐,你说她们上午去干嘛了?”
“可能想休息休息。”
到了晚上,徐昭希看见两张发红的脸,略微吃惊,原来不是休息,是去海边玩了。
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在徐昭希心里蔓延,她说不清这是什么情绪,直到看见两张红脸相视而笑。
明明说好放下,可她的心不想放下,还在搅乱着她。
可是为什么只有她还在乎?
那个笑着的人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呢?
她在这里,跟不在这里,对那个笑着的人来说,没有区别。
那一晚,那一天,真的没有给那个笑着的人带来一点影响吗?
笑着的人看到她,敛了笑,用眼神问她需要什么。
现在,她是客人,她是老板。
那一天,那一晚,开头她们是陌生人,结尾是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
影响了她三年的人,似乎真的忘记了她这个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她忽然有些不甘心,就这么过去了。
面前的碗空了,姜乐淙问她要不要走,她起身离开。
回到房间,那张笑脸还在她脑海里。她笑得这么开心,她应该像之前那样,祝福她,也要感觉开心的。
可她只觉得酸楚。
过去的三年,每到空闲的时间,她总会想起她,想起她开口跟她说的第一句话,想起她第一次朝她笑的样子,想起她说喜欢她时饱含柔情的双眼。
想起她们亲吻时颤抖,身体相贴时的电流,一直萦绕着她们的热气。
她需要一个回复,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她要亲自问她,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她了?为什么不联系她呢?那一晚真的对她一点意义都没有吗?
她打开房门,跑进客厅,冲下楼梯,朝她那里直奔而去。
客人都走了,她在收拾,亮堂的屋里,只有她一人吗?她慢慢走过去,任由海风吹干她满身的汗。
胆小鬼
夜晚的海风吹在身上,有种贴着骨头的凉意,而此时的徐昭希感觉不到,她眼盯着屋里低着头的人,屏住了呼吸。
碗盘相接的摩擦声,在放了音乐的屋里还是很清晰,低着头的人太专注,还未察觉有人走近。
徐昭希不想吓到她,便停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低头的人抬起了头,似乎没有听见,挪到了另一边去拿墙边的玻璃杯。
徐昭希用力敲了一下,背着她的人回过头来,看到她愣了几秒,随后笑着,让她进来。
赵辰澜放下手中的碗筷,问徐昭希有什么事吗。她朝徐昭希刚才坐过的位置望去,没有落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