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晚十分疑惑:“你跟他很熟?”
“嗨!这阵子,来找他的客官可不少。”小二解惑道。几人对视一眼,心中已明白那人那儿八成是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否则怎容他如此高调?
果然,几人找到那贾大海,听了他半个时辰惟妙惟肖又毫无用处的描述,渊千星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与你交手的人,你可能还记得长相或身上有什么特征?”
这问题,渊千星并不是头一个问的,贾大海想也不想就答:“他特别高大强壮,旁的也没什么不同。”对他的这个描述,渊千星不大相信,认为他这阵子沉浸于自己描述的幻想,交手之人的模样恐怕都变了样。
“那他就没有同伴吗?”陆月晚追问道。
“当然有,若不是他同伴赶来,我就要将那两个姑娘救下了!”贾大海说着又要开始他那绘声绘色的描述,渊千星拦住了:“那他的同伴也都一个模样吗?”
贾大海摇了摇头:“那几个人都带着面罩,也看不出模样。不过有一人脖子上纹了一朵黑莲花。”
“黑莲?”渊千星有些诧异,“你看清了吗?”
贾大海连忙点头:“看清了!”云石一拍手掌:“这下算是证据确凿了!黑莲是长明教黑莲堂的信物。黑莲堂里许多都是受过黥刑之人,入教之后便在刺字上纹一朵黑莲。”
云石说得不错,这让渊千星陷入了沉思,竟真有她长明教的人参与其中?难怪派出去查明此事的弟子都遭到暗算。陆月晚自方才听见黑莲,便一直默默观察渊千星的神色,见她非但没有心虚反倒有几分震惊,难道此事她真的不知?
原本问到这,几人也打算离开了。渊千星又问道:“那两个姑娘你可认识?”
贾大海点了点头:“那两个姑娘是南州上云村的两姐妹,我在南州寻亲未果,那日她们替我带路。”
“南州失女已经有一阵子了,她们竟敢给你陌生男子带路?”陆月晚也觉奇怪。贾大海眼神闪躲了会儿,才道:“我在南州已有一些时日,都寄住在上云村里,我是想去救那些姑娘的!我身手不错,可以保护她们的。那日若不是那人同伴出现,我是能护住她们的!”
渊千星闻言已经起身离开,陆月晚也跟了上去。赤云三侠还在屋里安慰贾大海。“自大的男人!”渊千星走到院门口,十分不屑地啧了一声。
“此事真的跟你们无关吗?”陆月晚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
“你方才不是听见了吗?黑莲堂的人混在其中,我说无关,你会相信吗?”渊千星并不想解释太多,她只想尽快查清此案,好将那些渣滓斩于剑下,不论他们是何派何教。
陆月晚虽不知魔教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可眼下她是相信渊千星与此事无关的,也相信她是真的想查明此案:“其实你人不坏,何不弃暗投明?我可以替你向我爹保证,让他替你正名。”
渊千星听她天真的发言忍不住笑了:“大小姐,你可是忘了我是谁?你叫我一个少主叛教?说出去,还是南州那些姑娘都是我抢回去了比较可信。”陆月晚还要再说,渊千星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终究是不同路的人,只是这段路走在了一块儿而已,你别想太多,兴许下次遇见,你我便是死敌。”
两人就此沉默,直到赤云三侠从屋里走出来,几人与贾大海拜别,回了客栈,决定还是要往南州去。
第二日一早,几人下楼吃早膳,那小二主动靠上来与他们交谈:“你们昨日来真是赶上了!”渊千星抬手拿起一根油条,慢条斯理地撕成一小段一小段泡在豆浆里,剩下的咬进嘴里嚼,似乎对小儿说的话并不敢兴趣。
“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云石问道。那小二立马便靠了过去:“今日一大早呀,那贾大海就在四处找大夫,他说不出话了,一身功夫也被散了去,我们猜啊,定是魔教的人知晓找上门来了!”
陆月晚盯着渊千星,她可以确定,这定是渊千星的手笔,若不是她亲手做的,便是她派人去做的,昨夜竟是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渊千星摆出一副吃惊模样:“竟有此事?那些魔教之人真是可恶呀!”此事确实是她吩咐人做的,这贾大海自大至极,害人姓名还好意思四处炫耀,留他一条小命已经是她仁慈了。不仅如此,她也命人送信回去,让娘亲留心黑莲堂。
渊千星听着赤云三侠与小二咒骂了一通魔教,并不再插话,只夹起碗里泡软的油条放进嘴里,又喝了一口咸香的豆浆。她见陆月晚并不动筷,只盯着她看,瞥了一眼她碗里的豆花,将桌上的那小罐辣椒推至陆月晚跟前:“不够辣?”
陆月晚闷闷地低下头舀起豆花来吃,吃得那叫一个索然无味。渊千星拿起一根油条,撕了两段放进她的豆花里:“这样尝尝看。这里只有甜豆花,能照你说的端上咸的来已是不易,自然是没有你家中的好吃。”
陆月晚没有拒绝渊千星的举措,用勺子戳了戳那段油条:“你以后去哪儿都得带着我。”
渊千星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无非是怪她昨夜偷偷出门,她这气一半是冲自己来的,还有一半是冲她自己的,自己出门她未曾察觉,只能无力生气。
可这话落在桌上其他三人耳朵里便不是如此了。渊千星好心替她找补:“你放心罢,我们这么多人,会保护好你的。”
赤云三侠只当陆月晚年幼痴情,并不点破,只是笑笑。待早膳用完,赤云三侠提出要去镇上准备些要用的物品,再去打探打探魔教的消息。待他们走后,渊千星也朝门外走去,陆月晚紧紧跟上:“去哪儿怎么也不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