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姀见她纠结,她抬手将嘴边的头发抚至耳後,抬手间衣袖滑落,雪色的皮肤上各种细小的伤痕交错。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凌悦喉头发干,「这是?」
陆姀并不在意,她轻撇一眼,轻笑解释:「我身体特殊,你那夜撞见的事情时有发生,不过或轻或重,这些不过是忍耐的代价。」
不过?
凌悦佩服之馀又升起几分心疼。
「没有解决办法吗?」
陆姀慢慢走回床边坐下,她看着凌悦的脸笑:「之前没有,但现在有了。」
听到有解决办法,凌悦也为长公主高兴,虽然对方阴晴不定还喜欢逗她玩,但总体来说对她是很不错的。
凌悦对别人的好意看得很重,即便只是一点点她也要想办法回报回去,她自然希望长公主能摆脱疾病。
喜色跃上眉梢,她有些急切地问:「什麽办法?我能为您做点什麽吗?」
长公主听完只是笑,随後一直看着凌悦,将凌悦盯得浑身发毛。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里,凌悦後知後觉了什麽。
她突然就明白了青鸟的用意,难不成那个所谓的解决办法就是她?
这怎麽可能?
她颤颤巍巍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
凌悦多麽希望长公主否认这个猜想,可对方只是轻轻点头并附带一句夸奖:「对,你很聪明。」
凌悦倒希望自己没有那麽聪明。
凌悦的踟蹰早就在陆姀的猜想中,只是当事实发生时她还是感到一分难过,这不太像她。
凌悦与她不过认识几日,按理来说左右不了她的情绪,可事实上她的情绪确实被人左右。
如今的冷静不过是伪装,这次发病不如上次严重,她还能够强行压制,只是这样做多了容易走向另一种极端。
那就是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很久之前的陆姀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相比於青鸟的不忍她反倒很平静,想做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做成了。
可她得为蓉朝留点什麽,否则她生前付出的心血都会白费。
想得太多就会分心,陆姀已经看不清凌悦的表情,她有些累了,再次运功压□□内的冲动,疲惫道:「我与你做个交易如何?」
「你治好我,想要什麽都可以提。」
屋内的香气淡了很多,凌悦还是第一次看见这麽憔悴的长公主。
前世苦寻不到的弱点,今生就这麽简单地摆在眼前。
见凌悦不语,陆姀还以为她是在害怕,嗤笑一声:「我还不至於因为你的拒绝杀掉你t,就算你不答应也还存在另外的价值。」
对方说得这样明白目的就是为了让凌悦安心。
可凌悦并不是这麽想的,她只是觉得对方一个人撑到现在,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