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展心里的某个地方就存着这些话,如今他已弱冠之年,是时候找到答案了。
七年很久,裴展的剑法早已天人合一。他还是最爱一身素色对襟,乌黑的发丝用羊脂玉簪挽起,眉眼柔和俊俏,像一汪清水。面若桃花,不曾傅粉施朱却又叫人心生怜爱。
裴展终于迎来了上一届凌云会后的第七场初雪,为仙尊扫完书舍前的青石板路后,他小心翼翼地叩门。
“仙尊,弟子裴展有事相求”
“进来吧。”裴展推门而入,慈石仙尊正端坐桌前,翻阅着手里的竹简。
裴展看着师尊不经打的衣襟,几缕发丝垂在胸前,里面还夹杂着几根白发。
慈石看着手中的书,来回拨动着,没有抬头。
裴展顿了顿。
“师尊,弟子想提前下山。”
“凌云会还不到时间。何况你为何不跟众弟子一同前往?”
“仙尊你知道的。”
对啊,师兄弟们怎么对裴展的慈石看在眼里。
“那为何要早去?”
裴展想在路上打听父母的消息,怕耽搁时间,因此来禀告慈石要早一步下山,但他不敢说出真正的原因。
这二十年,是仙尊照顾他,像兄长又像父亲,要是告诉仙尊他要打听父母的下落,他怕仙尊难过,也怕仙尊为他担忧。
裴展随便找了个由:“我一人下山自然要比众师兄弟一起下山耗费的时日多啊。更何况,弟子想好好看看这山下的世界。”
慈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放下手里的竹简,抬起眼仔仔细细地看着裴展。
“哎,你们走了师尊可要寂寞喽。今年凌云会在东南观海祠,路远定要当心。”
裴展感觉鼻头一酸。
“又不是不回来了,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仙尊要照顾好自己,我定会在凌云会上全力以赴。”
说完,裴展转过身道:“弟子告退。”
次日,裴展准备好包裹,就要离开须辞台了。需要带身上的东西不多,几身换洗的衣物、赶路的盘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了。
须辞台观前,白衣胜雪的少年顿了顿足,整整二十年啊,都不曾离开过这里,他的心情兴奋里带着忐忑,喜悦中饱含不舍。
萧瑟的冷风吹起他的衣摆,裴展攥紧了手心里的剑柄,清亮的眼眸看着远方的星星点点。
“裴师弟,师姐在这里等你。”
“裴师弟,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