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璃嘴快道:“是不是传错话了,不应该是让我去给谢家的长辈们磕一遍头么?”
雪意:“……”
混账玩意又开始贫嘴了!
樊悦擦干脸,闷然起身:“你好好歇息,大哥也伤到了,我去看他。”
她抱着一大袋零嘴走了两步,走到门口时脚下一崴。
膝盖上的肿痛就像一块丢进水的大石头,把她满身少年气砸得狼藉不堪。
她突然崩溃的大哭起来。
她跪了一天,阿翁也不见她。
一回来两个兄长又被王慈心打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啊?
是她不够乖么?
樊悦膝盖又酸又疼,哭蜷着腰紧紧抱着零嘴。
樊璃皱起眉头:“我还没死呢,哭什么?”
少女靠着门框按揉膝盖,眼泪一颗颗砸下地,连了线一般。
她不说话。
樊璃就问雪意:“她怎么哭了?是不是抱出去的零嘴被人偷了?”
话落,一大袋零嘴猛不丁塞到他自己怀中。
那大哭的少女抽噎着跟他商量:“我、我把零嘴给你,给你换一点药,好么?”
樊璃沉着脸没说话,虚虚的目光落在地上。
樊悦:“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她把樊璃擦伤脚的药膏抠出来,小心涂抹那发肿的膝盖。
她盖上药瓶子时,听到樊璃问她:“王家人欺负你了?”
樊悦抹掉眼泪,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涩声笑道:“我被赶出族学了,去阿翁那里跪了一天,想让他帮我……”
少女一脸强笑蓦然散开,眼眶转瞬间又湿透,低着脑袋哑声说道:“他不见我。”
樊璃听完后怒色上脸,骂道:“为什么要死死巴结王家?京中没有其他书院给你读书了?一遇到事就跪,滚!丢人!”
护短嘴硬——
樊悦张了张嘴,然后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雪意看樊璃动了怒,叹息一声。
“你骂她干什么呢?她是怕被夫人知道又操心这担心那的,所以才厚着脸皮去跪……其实昨天就被撵出学堂了,在后廊坐了一早上。”
樊璃气得头疼:“她就是该骂!被她娘教得没血性,动不动就跪!”
“在家里窝里横,出去四面讨好人!你也不劝着点,就让她跪了!两个笨蛋!”
雪意急道:“怎么把我也骂上了!她也没讨好所有人,昨天一巴掌挥到王畜生那小妾脸上,扇得小妾一脸像涂了狗血——她就是因为这个才被赶出学堂呢!”
“……”樊璃无语片刻,消气道:“你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