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把它从樊璃怀中抽走。
樊璃摸索片刻,没摸到小猫,奇道:“咪,你刚刚飞起来了?”
小狸花在门外怒吼:“是谢遇干的!他把我丢出来了!”
樊璃满脸疑惑的听小猫在门外呜呜。
怪事。
怎么眨眼的功夫,窝在他怀里的猫就到门外去了?
他感官发达,刚才那小猫踩他心口时,分明是被什么东西拎走了。
难道屋里还有别人?
樊璃坐起身,静静感受着第三者的存在。
感官放大到极致,他连东边郭城外的鸡鸣声都听到了,却没感受到这屋里有第三个人的声息。
可要是没有第三者,小猫是怎么飞出去的呢?
绝对有人!
樊璃脸色一凌。
“既然来了,就别像缩头乌龟一样不吭声,昨天把小鱼干丢我鞋背上,今天从我怀里拎走小猫,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年轻声说道:“是要来杀人奸尸,还是来行善布德?你给我说一声,省得我失了分寸。”
谢遇悬在他身前,看着他。
谢遇:你怕我?
双方之间仅有一尺之隔,樊璃只要往左边抬抬手,就能碰到谢遇的衣角。
但他没动。
他静坐如钟,听着屋中的动静。
“咚——”
是他的心跳在小屋内萦绕的声音。
谢遇苍白的指尖如蝶落般贴着少年心口,透过薄薄衣衫,感受着那鲜活的心跳。
一下。
两下。
你的心脏仍然像十年前那般律动,一成不变。
而谢遇要是没有那块玉做中介,连触碰你心跳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你拿谢遇的玉做什么呢?
你不是很怕他么?
你怎么还留着他的东西?
樊璃等半天没等到对方的回答,掀唇讥讽道:“你是死人还是哑巴?来了不吭声,是想和我玩什么‘猜猜我在哪里’的狗屁游戏?”
“不会我脱衣就寝时,你也一声不吭的在旁边看着吧?昨夜我洗澡,你在么?要不我再洗个澡给你瞧瞧?”
没有人回答他,屋内除了他的呼吸、心跳,就只有风吹过眉梢的清冷死寂。
樊璃忽然想起那口水井。
森冷的空气钻透里衣,紧紧贴上皮肤。
他觉得冷,便把被子裹上,凝眉思忖起来。
他在这里住了十年,井里的水鬼陪了他十年,梦里那银甲青年也陪了他十年。
都是十年,莫非那水鬼和梦中人有什么联系?
想起梦,樊璃屁股就隐隐抽痛起来。
那青年像是和他有仇,一入梦就摁着他打屁股,连着打了半个多月,要把他打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