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孩子们进了学校,家长们也陆陆续续准备散去。李刚本想着送林美凤去上班,可这无端又给他增添了一些“工作”负担。他脑筋一转,找了个借口说:“你看艳琪好像不喜欢待在这里,我还是赶紧先带她回家吧,免得一会儿哭闹起来,不好伺候。”
林美凤扭头看了看后排的女儿,只见艳琪确实有些无精打采的,小脑袋耷拉着,眼角往下垂,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她只好无奈地点点头,同意自己打车去上班。
回到家里,李刚的生活似乎一如既往,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但他心里却愈发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和社会脱节了。他无数次在脑海中构思着改变的蓝图,可一想到改变所需付出的巨大成本,又不禁望而却步。
他百无聊赖地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闪烁的信息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最终,他还是决定按部就班地生活,顺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老婆孩子拉回来,不能再这样过奢侈的生活了。
到了中午,烈日高悬,阳光炽热地洒在大地上。李刚抱着女儿去接儿子放学。小学的接送安排就是这么麻烦,一天得跑两趟。李天华一出校门,看到爸爸没有开车来,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嘟囔道:“爸爸,你怎么抱着妹妹过来,走那么远一定很累吧。”
李刚一听,就知道这小屁孩在耍小心思,立刻板起脸教训道:“有什么累的?你妹妹不喜欢坐车,我就抱着来了。倒是你,这么大个人了,让你走点路就不乐意了?”李天华被爸爸这么一说,悻悻地低下头,默默地往家走去,那模样好像生怕被任何人看见。
可没走多远,他的一个同学就风风火火地追了上来。同学热情地打完招呼后,好奇地问道:“李天华,你不是说你爸爸开宝马来接你吗?你爸爸呢?”
李天华尴尬地挠了挠头,无奈地指了指李刚,解释道:“这是我爸爸和妹妹,他今天忘记带钥匙了。”
李刚在一旁听着,真是哭笑不得,心里想着自己还没到老年痴呆的年纪,怎么就被儿子说成忘记带钥匙了。不过同学在身边,他也不好当场给儿子来一场“爱的教育”。
这个的同学倒是很有礼貌,主动跟李刚打招呼:“叔叔好,我叫刘宇飞,是李天华的同桌。”
李刚看着眼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小孩,心里不禁佩服,现在的孩子,小小年纪就这么“社牛”,比自己当年可强多了。
李刚微笑着回应了一声,可刘宇飞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李天华说你们家开宝马车是不是真的呀,我听爸爸说宝马很贵的,他都买不起。”
李刚一听,眉头微微皱起,这孩子怎么不好好关注学习,净搞这些攀比。特别是刘宇飞说他爸爸买不起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嫌弃,这让李刚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决定要帮这位同学的爸爸教育一下孩子:“当然是真的啦,只是这么短的距离没必要开车而已。你爸爸并不是买不起,而是把钱留下来供你吃喝拉撒和上学。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东西都不便宜吧?那都是你爸爸给你省出来的。”
没想到刘宇飞似乎并不买账,振振有词地说:“我听我妈说爸爸一天就要花好几十块抽烟,出去吃顿饭也要大几百。给我买衣服的时候,却总是嫌这个贵,那个不便宜。”
李刚听了,不禁一愣,心里想着这一家子还挺有意思,当爹的自己过得潇洒,当妈的说话也不饶人,当儿子的却还挺清醒。他不禁担心起来,要是这孩子把自己的宝贝儿子给影响坏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他注意到李天华似乎也不太想搭理刘宇飞,于是赶紧找借口结束这场让人哭笑不得的谈话:“时间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我还得做饭呢。你不赶紧找找你爸爸在哪儿,可别让他等急了。”
刘宇飞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哼,我爸才不来接我呢?他总说没时间,昨天我们就说好了,放学我要自己回家。”说完,他又立刻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补充道:“我们班就只有我一个人自己回家,老师夸我很勇敢。”
李刚听了,无语地挠挠头,心里想着这算什么勇敢,分明就是摊上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爹。不过,看着人家能过得这么潇洒自在,他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一丝羡慕。
李天华一听,立刻就想在这方面也争个第一,急忙说道:“其实我也很勇敢,我也可以自己一个人走回家,只是我爸不让而已。”说着,他还眼巴巴地看向李刚,那眼神里充满了责怪,好像在埋怨爸爸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他在同学面前丢了面子。
其实李刚心里也是主张让李天华放学自己回来的,只是老爸和老婆都坚决不同意,说路上不安全。李刚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小时候也是独自放学回家,也没出过什么事啊。为了给儿子挣回这个面子,李刚脑子一热,自作主张地说:“头几天肯定得接送你几次,等你熟悉了情况,以后你就自己上学吧。”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李天华却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样,兴奋地跳了起来,大声叫道:“真的吗?谢谢爸爸!”
看着儿子那高兴的模样,李刚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也在琢磨着,这让孩子独自上学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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