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那天应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知道自己脸臭,板着脸的时候还吓哭过邻居家的小孩儿,可不能把儿媳妇给吓到了。
陆川海坐在妻子身边,冷峻深邃的面容眉头紧锁,嗓音低沉道:“那你说我该穿哪套?”
他平常上班的衣服都是沈玉帮忙搭配的,几乎没怎么费过心。
但这次参加的场合显然跟上班有着天差地别。
总想着要郑重些,但又怕过于严肃,反倒适得其反了。
在门外站着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试着提议道:“陆先生,沈夫人,二位看看这套衣服怎么样?”
说着将压箱底的两套礼服拿了出来。
铅灰色的套西装和青竹色的定制旗袍,质感高级,价值不菲,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可还是入不了他们的眼,版型差了点意思。
沈玉揉了揉眉心,看向同样纠结的丈夫,“要不,问问儿子的意见?”
陆川海煞有其事的点头,“我觉得可以。”
说问就问,沈玉立马拨了个电话过去。
但无奈的是,此时电话无法接通。
接连打了两次,都是这个样子,要么陆靳臣有事在忙,要么手机关机了。
“这死孩子,一天到晚干什么呢?”沈夫人不满地嘟囔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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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冷风呼啸,室内情爱方歇。
江屿推开颈窝里的脑袋,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嗓音沙哑不堪,“水。”
少年露出来的一截小腿白得晃眼,几个不明显的指痕一闪而过。
男人银发潮湿,眼尾带着爽够的红,蔓延到耳边,个人仿佛被爱欲浸透,骨子里透着一股慵懒劲儿。
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少年白皙柔韧的腰,随即赤身下床,去客厅接了杯温水,而后折返回来,小心翼翼地喂到少年嘴边。
一直喝了半杯,江屿才从刚才的窒息中缓过劲来。
手臂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连抬起来都费劲。
少年黑发略长,发尾潮湿地沾在颈侧,脖子上红痕遍布,眼角那颗鲜红的痣在一遍遍摩挲与亲吻中变成了艳红色,一颦一笑都像是勾引人的小狐狸。
低奢冷沉的沉木香不容抗拒地布满房间的每个角落,温柔又强势地萦绕在少年身边。
陆靳臣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好在温度正常,没有发烧。
他自知有些失控,罕见地没有说骚话撩拨人。
少年摸上他胸口处的纹身,看不够似的,一遍遍用指尖描绘。
冷与热的碰撞,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男人阴暗的想法。
陆靳臣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又低又哑,无可奈何地说:“还没叫够?”
少年耳根泛起薄红,向来清冷淡漠的眸子掀起阵阵涟漪,他猝然收回手,用水雾迷离的眼睛盯着他,愠怒道:“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