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靳臣说:“等他相完,你看自己能不能跑掉。”
现在不跑,等着程煜回过神来玩死你。
陈越泽怀里搂着抱枕昏昏欲睡,眼皮子快要黏在一起。
他扭着身子不听陆靳臣讲话。
自己小声嘟囔一句:“跑不掉就跑不掉呗,他还能强迫我吗?”
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陈越泽喝醉了,他选择自欺欺人。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陆靳臣无语地翻个白眼,在微信上给程煜发消息。
发完之后,短暂的兄弟情到此结束。
他脱掉外套,随手甩陈越泽身上,松了松领带,去卫生间了。
江屿穿过灯红酒绿的会所,推开三个故意往他身上靠的小o,冷着脸终于找到卡座。
陈越泽撑开眼皮,迷迷糊糊地看着他,露出一个憨笑。
“江屿,你来了。”他双手托着下巴,衣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瘦瘦的腰线,“你喝什么?”
江屿认识他,但不熟,在一旁坐下对他笑了笑。
礼貌中带着疏离,看着很不好接近。
高高在上的高岭之花,确实是陆靳臣喜欢的类型。
陈越泽喝醉后非常主动,一张嘴叭叭的说:“这里有酒单,你喜欢喝什么记在我账上,喝多少都行。”
他的热情江屿招架不住,可又没法跟醉鬼讲道。
少年一身清爽的白衬衫与周围糜乱的场景格格不入,仿佛误入权色场合的羔羊。
乌黑纤长的眼睫微微下垂,江屿在酒单上扫了一圈,对戴着面具的服务员说:“长岛冰茶,谢谢。”
服务员藏在面具底下的眉峰轻挑,顺从地接过,不多会儿为他端来一杯淡橘色的液体。
江屿抿了口,口感有点像凉了的红茶,回味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很好喝。
琥珀色的眸子转了转,无声搜寻陆靳臣的身影。
陈越泽喝醉后变聪明了很多:“你在找陆靳臣吗?”
江屿清了清嗓子,低低应了声。
“他去卫生间了。”陈越泽看着他的酒,心里讶异。
江屿以为他想喝,便说:“你要喝吗?”
漆黑的眸子里染了一层迷离水光,水雾雾地盯着江屿看。
“可以吗?”陈越泽舔了舔嘴唇。
江屿犹豫一瞬,说:“我再帮你叫一杯吧。”
陈越泽尽量控制自己歪七扭八的身体,精心打的发型毁的差不多了,“好。”
于是等陆靳臣从卫生间回来时,卡座里的酒鬼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江屿喝醉时很乖,不吵不闹,也不会耍酒疯,就是脖颈红得厉害,反应有些慢。
他刚开始没注意到江屿喝醉,直到少年当着很多人的面猝不及防吻上了他的下巴。
光是亲还不够,甚至还用左边的虎牙磨了两下。
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天灵盖,陆靳臣浑身通了电流一样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