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交错的路灯穿透车窗,落在少年乖巧的睡颜与通红的耳垂上,漂亮得惊人。
陆靳臣俯身靠近,指腹拨了拨他的睫毛,轻笑了声,“小骗子。”
小骗子睡得没心没肺,鼻息间闻到熟悉的气息,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对上男人侵略性的视线。
他抖了下,随即唇角向下,眸中带泪地偏开头,咕哝一句:“讨厌你。”
陆靳臣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就被人讨厌了。
一颗心酸的稀巴烂。
偏偏始作俑者说完就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睡了过去。
成,又被讨厌了。
车在路上开了半小时,终于到达小区楼下。
陆靳臣付完钱,把人横抱带回了家。
江屿不舒服地蹙蹙眉,往他怀里缩了缩。
他浑身上下没二两肉,比前段时间还要瘦,抱着都硌手。
陆靳臣摸摸他的眼尾,又生气又心疼。
喝醉后的江屿很乖,不会耍酒疯,也不大吵大闹,睡醒了就睁着圆亮的眼珠转来转去。
陆靳臣走到哪,他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到哪。
“老实待着。”陆靳臣把他按在沙发上。
江屿反射弧很长,半天才闷闷“哦”了声。
陆靳臣笑着吻了下他的额头,“真乖。”
他打开冰箱泡了一杯蜂蜜水,哄着人喝下去后,又去卧室拿了一套睡衣。
“要洗澡吗?”
江屿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饱满的唇瓣沾了一层淋漓水光,他伸出粉嫩的舌舔了下,皱皱鼻子说:“洗。”
陆靳臣眼眸暗了暗,喉结滚动,把人带到浴室。
帮江屿穿上衣服,陆靳臣囫囵冲了一个冷水澡就出来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折磨谁。
床头柜上放着助送来的合同,陆靳臣没来得及收起来,这会儿正被江屿拿在手里端详。
男人湿发未干,水珠顺着性感的脖颈滴在精壮蜜色的腹肌上,他腰上系着松垮的浴袍,宽肩窄腰的比例十分惹眼。
陆靳臣抬脚走过去,从他手中抽出来,“不是说困?”
谁知,这短短一个动作,直接让醉酒的小猫掉了眼泪。
少年穿着睡袍坐在床上,抿着唇倔强地看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陆靳臣愣了下,半跪在地上抹去他的眼泪,哑声低哄:“我的错,给你,你想看就看。”
江屿不领情,把文件摔在了地上,嫩白的脚踩在他胸肌上,肤色差极其明显。
陆靳臣的手臂快要比他的小腿粗,温热的掌心贴着脚踝,丝毫不敢用力。
酒精蒙蔽人的思考,同时也放大脑中微不足道的猜忌。
江屿咬唇,小声地质问:“你身边有其他人了?”
爱与日月同辉
陆靳臣怔愣一瞬,随即无奈轻笑,“没有。”
醉酒的脑袋思考不了太多,江屿患得患失,滚烫的眼泪从泛红的眼角溢出。
全程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鼻尖眼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