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萧烛年对此发表见解,外面便有士兵来报,“殿下不好了,后方粮草不知遇到什么问题,迟迟没有抵达,周边官仓很难保证长时间供给,既定的粮草如果再不运达,我们很快就要陷入断粮的状态了。”
百里昀听后皱起眉头,“什么情况,难道沙川军洞悉了我们的粮道及粮草的送达时间!”
萧烛年微微摇了摇头,“这种作战机密,不会这么容易泄露。”
在侧边安静打瞌睡的尹郁欢突然清醒过来,“是某人终于有动作了吗,他胆子还真大啊。举一国之危难,陷你之囹圄,怎么想都不划算吧。”
萧烛年沉思片刻,看向尹郁欢,“之前说的毒液,制好了吗?”
“早好了,淬在兵器上,只要见血,必死无疑。”尹郁欢笑得至阴至邪,“怎么,你要加快作战节奏了吗,大面积的死亡可是很违背道义和人性的,即便你真的胜了,也很容易激起民愤,引百姓唾弃,这可与你长久树立起的亲和形象很不相符啊。”
现今的战况甚至可以称之为腹背受敌,萧烛年只是选择了最符合当下形势的战术,“利弊相通,这样做也极易起到威慑作用,瓦解敌人内心的防线,在后续作战中事半功倍,甚至让其不战而降!”
百里昀虽未全盘听懂二人的前言,但他并不多嘴,只致力于军队部署之上,“所以当前一役,我们是要加速行动吗?”
萧烛年道,“不止要快更要稳。百里将军,就按之前所说,精选两队步兵带足粮草,由你亲自调遣。后方由本王镇守,继续佯装慢攻,不过我们很可能因为粮草不足坚持不了多久,所以你那边一定不能出闪失,击溃敌方后迅速回援,接应我们。如果此战胜利,我们便可就地补充粮草,暂时缓解断粮恐慌,也能获取到充足的时间调配军粮并完善后续的作战计划。”
“是!”
百里昀领命退下后,尹郁欢道,“此人应该不算是皇上强配给你的吧,这是你有意挑选的副将?以他的才能,原先居然只是区区都尉,真是屈才了。”
“军队里也少不了阿谀奉承之流,没有背景,又耻于趋炎附势,有了军功都可能是为他人做嫁衣,瑾国如今的风气本就不好,他能做到都尉就算不错了。”
听到这些,尹郁欢的表情突然有些阴郁,“你认识得倒挺深刻。所以你是打算提拔他,让他为你所用?执行力确实到位,也算有分寸,像他这种一根筋的,若真于他有了提携之恩,他对你必定肝脑涂地。”
萧烛年不置可否,“我现在自身都难保,这些后话还是等回了瑜川再说吧。”
“也对,拿自己作饵,真亏你想得出来,不过这场仗你最好还是用点心,你死了不要紧,你要是把我也衰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萧烛年的笑容稍显惨淡,“殉情不是挺好。”
尹郁欢横眉,“死也不能跟你死一块!晦气!”
瑜川。今日朝堂之上的气氛略显压抑,因为皇上迟迟没有定下太子人选,群臣极力谏言,都被皇上一一驳回。
现下群臣皆下跪请旨,再次劝言,“皇上,江山社稷为重啊,早立太子,以安众心!”
“你们是觉得朕老了,还是想咒朕早点死啊,朕都说了容后在议,容后在议,你们是听不见吗?”
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这时一个兵部官员急忙前来,紧急上报,“前线战报,我国大军遭遇埋伏,宁王殿下身陷围困,死生不明!”
“什么!”皇上手掌一拍龙椅险些气出一口老血。
“之前不是连连捷报,战势怎么突然就扭转了。”宰相赵秉才满脸忧心忡忡。
监政院通政钱文安也跟着道,“正副两位将领本就是初出茅庐,欠缺领兵打仗的经验,当初宁王殿下执意要抽调百里昀任其副将……唉,纸上谈兵终究难以应对实际作战啊。”
“平日朝堂之上宁王殿下都甚少提出谏言,整日在王府里困着,见识不足还是难以独当一面。”
……
一群文官在前面讨论战事讨论得不亦乐乎,萧明琰自是要站出来继续添油加醋,“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皇弟如此轻敌大意,居然会栽在小小的沙川手中,实在是丢了瑾国的颜面。”
皇上简直越听越气,“再探!死了就是死了,再说什么生死不明就不用报了!”他就知道萧烛年本就是个不中用的,本还想着他能借此战帮瑾国立威,他真是昏了头了还真指望起萧烛年来了,瞧他那只会勾引男人的亲娘就知道,他生出的儿子能是什么好货色。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惹得朝野上下惴惴不安,瑜川城中偏也太平不下来,毕竟地狱之都的名号悬在上面,真不一定哪天就会再多几具尸体。
果不其然,浮生门刚莫名其妙消停了一阵子,可惜好景不长,新的凶杀案便又出现了。这次死的正是监政院的钱通政。
◎最新评论:
作死小分队
◎他们是想争先恐后跟他们的宿敌去点头问好吗。◎
李知洲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就是一具苍白干枯,浑身赤裸的男尸。
“尸体尸斑浅淡,初步推断,死亡时间应该在寅时,死因为失血过量。尸体手腕被捆绑,全身上下多处外伤,最深的伤口在颈部,其□□部位也有遭受过虐待的痕迹。另在其臀部发现一血字——云。”
李知洲正听仵作向其汇报尸体情况的时候,后方来人通传,原来是萧明琰大驾光临。
“怎么样,邢督大人查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