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吓了一跳,将周清言紧紧拉到自己身边。
岑冬和秀梅也靠了过来,眉头都皱得死死的。
“大约是喝醉了酒跌下去的,”秀梅说道,“这样冷的天,身上穿着的衣裳又厚,根本爬不上来,掉下去就只能等死了。”
“往后小言一定要离河边远些。”岑冬忧心忡忡。
周清言乖巧地点头:“我从来都不去河边的。”
“那便好,”于氏说道,“走吧,咱们别去看热闹了,快些回家吧!”
几人在路口分了别,于氏牵着周清言往家走,走到门口的时候,隔壁院子的门开了一条缝,淮澈露出半张脸来,幽怨地看着周清言。
周清言对他露出一个天真的笑来:“淮澈叔叔过年好!你身子不舒服吗?看着脸色不大好。”
“你说呢?”淮澈看见她就觉得肚子又开始隐隐作痛。
“那你等一会儿,我把饭菜热一热给你送过来!”周清言说道,“生病了千万不能吃凉的,否则会更难受的。”
淮澈幽幽地看着她,碍于于氏在旁边,他不好多说什么。
从昨晚上到现在,他不知道跑了多少趟茅房,到后来整个人都麻了。
若说和这丫头没关系,打死他都不相信!
周清言自动忽略他的眼神,对他摆了摆手,就随着于氏进了院子。
昨日的饭菜还剩下许多,于氏去热了,周清言分了些送到了隔壁。
淮澈给她开门,侧过身让她进来。
“小丫头,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吗?”他有气无力地问道,“不就是你管我要毒药我没给你,至于这么对我吗?”
周清言露出吃惊的表情:“淮澈叔叔,你在说什么呀!我跟我娘在灶台旁边找到一窝耗子,早就把它们打死了!”
她将饭菜放到桌子上,偏着头仔细打量他的脸色。
“你看起来真的挺不好的,脸白得像是死了好几天。”周清言诚实地说,“不然你找个郎中来看看吧?”
淮澈被气笑了:“我命硬着呢,死不掉!”
周清言“哦”了一声:“我娘还等着我呢,我就先回去了。”
“哎你等等,”淮澈叫住了她,“小丫头,你今天干嘛去了?”
“去找我娘了呀。”周清言说得自然,“我娘说过年了,让我多睡一会儿,睡醒了再去找她,我就多睡了一会儿。”
早上他虽然没有开门,但会功夫的人都耳聪目明,从脚步声也能听出她和于氏是一前一后出的门。
“然后呢?”淮澈问。
“然后就一直在绣铺里,”周清言说,“我还给我娘她们做了花生酪——单是那糯米和花生,就泡了两个时辰呢!”
淮澈在心里算了算,从她出门到现在,大约只过去了三个时辰。
除去路上和做花生酪的时间,基本对得上。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
大公子说的清楚,要把这小祖宗的一举一动都回禀给他,今天他实在是没能出门,所幸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我知道了,”淮澈说道,“你先回去吧,至于这饭菜——”
他一时间顿住。
想吃,不敢。
周清言一拍脑袋:“昨天有一道豇豆,我吃到口中才现炖的时间短了些,原想着过来同你说一声,后来转念一想,全是大鱼大肉的,那豇豆你也未必会吃,于是就犯了个懒。”
“淮澈叔叔,你没吃豇豆吧?没炖熟的吃了可是要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