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述月面色微沉,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许洄。
两人?对视间,好?像流露了些?什么,但是又好?像一无所获。
至少陶栀子认为许洄的表现是达标的,至于江述月信了几分,她心里?也没底。
“许医生……”江述月像是跟着陶栀子来称呼许洄。
许洄凝滞一瞬,像是一时有些?不适应,但是这的确是某种职业默契,当用对方的职业来称呼的时候,说明这是一个客观专业的语境。
江述月看向许洄,眸色渐深,声音略有低沉:“那我平时需要注意点?什么吗?”
正如许洄预料的那样,江述月这么有操守的人?自然不会?利用私人?交情来探听病人?隐私和问询的细节。
许洄的呼吸得愈发深了,目光依旧温和而平静。
他也看不透江述月,不知道他究竟对陶栀子了解几分。
许洄温声开口,声音依旧保持着他一贯的专业。
“我可以给你一些?非病情建议,保持沟通的开放性?,注意她情绪与?实际情况的反差,别让她有太多情绪波动?。”
陶栀子听着他们?的对话?,表现轻松,但内心还有有些?轻微担忧,唯恐许洄哪句话?说得有偏差。
江述月深色缓和,冲许洄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陶栀子微微侧过头,仔细观察着江述月的表情变化,心里?隐有担忧,但又安心于他没有表现出半点?好?奇心。
许洄微笑执意,默契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目送他们?离开诊室。
“谢啦许医生,我才采取行动?去战胜心魔的。”
两人?走远了之后,陶栀子回头冲许洄挥手,笑着说道。
许洄站在?原地,脸色微变。
虽说直觉总是不准,一个医疗工作者更不能用直觉说事,但是他本能地从最后这句简单的告别中嗅出了一些?不对劲。
他不好?下定论。
陶栀子跟着江述月上了电梯,封闭的空间中重新只剩下他们?两人?。
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大概是因为双方都比较沉默的原因。
陶栀子透过电梯内壁的倒影,偷偷看了江述月几眼,将药品从口袋中拿出来,像是向他汇报战果一样,活泼地打破了沉默:
“述月你看,有了这些?药,我今晚终于可以入睡了。”
江述月按照以往的情形,他并?不会?真的去看,尽管他会?把陶栀子无数次开玩笑的话?放在?心里?。
这次他面容冷峻,还是微微低下头,看着陶栀子手中的药品,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目光迅速掠过药瓶上的标签。
他轻轻点?了点?头,淡然地收回视线。
电梯到了一楼,发出“嘀”一声,某种掩藏在?言语背后的隐忧,被打断了。
江述月走出电梯,室外已经?彻底进入墨蓝色夜晚,轻轻瞥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