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落,群臣皆惊,皆面露震撼,不可置信般望向君王。
“诸君有异?”
堂下朝臣之色皆落入君王眼中,他扫视众人,眸中含冷色,音色冰冷,似众人有异,便会拖去斩首。
且,此非众人妄猜,依照温王脾性,倒真会如此。
他们能存活至此,心里清楚,君王所做出的决定,无人能改。
是以,朝中无人反对,皆言声赞同。
齐风禾于王座上坐立难安,眼睁睁看着众臣同意此荒唐决定。
连着她出发前去十郡的时间,都一同敲定。
“此……是否不妥?”
至早朝结束,与温王同回宫时,齐风禾憋了一路的话,方才问出。
上朝时,她无任何理由回驳温王的决定,可朝后,她实在难安,无法理解温王的决定,忍不住小声询问。
“有何不妥?”
却未曾想到,温王先回问她。
有何不妥?
这倒问住了齐风禾。
她只是在听到时,觉得此事不妥,好似违背了她的认知,但到底如何不妥,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在温王的目光下,她还是支支吾吾说出了个理由:“姎如何能掌兵……”
道出此言,她混沌的思绪终于明悟。
对,掌兵,不妥之处在于掌兵。
因着温王好战,温国的兵权全握于温王手中,温国没有哪个将领,可以直接调动军队,更别提自己组建军队。
此已非手中有是否兵权之事,此乃造反啊!
且,十郡从齐国割出,邻界便是齐国,又与温王相隔较远,以正常速度前往,也需十日脚程。
战败国和亲王女,接手被割让的土地,自行招兵买马。
齐风禾都不知道,这几个字是怎么能连起来的。
这放谁身上不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睡觉!
可无论如何离谱,这事却确确实实是从温王口中提出。
温王冰冷目光落于她身,对她反驳的理由毫不在意。
“如何不可?”
无论多少次与这双眼眸对视,齐风禾都会觉得恐怖,她略有僵硬地移开目光,看他藏于秀发中的耳垂。
齐风禾:“……”
她答不出来。
不能掌兵的理由有很多,可她想想,这最终理由,不过都是动摇君王统治罢,若君王允许,所有理由,都非理由。
她盯着温王耳垂,久久不语。
“未有不可。”
良久,她方道。
既然君王无异议,那再多不妥,也都会“妥”。
温王附鬼面,齐风禾看不到他的神色,只知道她说出这句话后,周遭僵硬的气氛缓和了许多,连带着温王向来冰冷的声线,也有了些许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