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枕舟暗叫一声,绝不?能让他先回去。
此时他的马已跪地,叶枕舟反手?从背上取下弓箭,拉满弓弦,利箭破空而出,直朝林毅的马射去。
距离一百二十米,箭中了!
正中马后腿,林毅瞬间从马上滚落下来。
叶枕舟也飞速赶到,佩剑出鞘,剑尖直抵林毅鼻尖。
“我没想?过能从你手?里逃脱,只要能拖你时间就行。”林毅眼中满是挑衅。
“你恨我?”叶枕舟问道。
“恨?哈哈哈哈哈!”林毅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癫狂与?不?甘。
“我嫉妒你啊!凭什么皇帝贬谪你,却要我跟着一起遭罪。我本就是家中庶子,能谋得校尉一职那是费了多少心血,可你倒好,轻而易举就把我一生的心血给毁了,我怎能不?恨!”林毅怒吼着。
“你错了。”叶枕舟眼神冰冷,静静地看着这位昔日好友,话语里没有丝毫温度。
“我错了?我没有错,错的是你,是我父亲,是林大公子……”林毅激动地反驳着,额上青筋暴起,情绪已然失控。
“如果你不?跟我来大荒,此刻恐怕早就被三皇子除掉了。”叶枕舟依旧语气冷淡,陈述着这个残酷的事实。
“……怎么会?你骗我!到现在你还骗我!”林毅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父亲站队太子,三皇子为泄愤,拿你开刀再合适不?过了。你在朝中无亲无故,又没什么权势,用来打压林氏简直是最好的棋子,现在看来,当时你要是被三皇子除掉,也并非不?可能之事。”叶枕舟面无表情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利刃。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寒意透骨,可这冷意却比不?上叶枕舟的话,那些?话让林毅感觉自己就像个可笑?的跳梁小丑,凭什么叶枕舟做什么都好像是对的!
“我不?信!你骗我!哈哈哈哈,你就和你的郁姑娘一起去黄泉见面吧!!!”林毅嘶吼着,状若疯狂,猛地扑身上来,手?中那漆黑的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直朝叶枕舟刺去。
牛肉干“干而不柴,还透着芝麻的香气……
靺鞨一族的巫祝,被众多族人前?呼后拥着,那是个身材肥胖的彪形大汉,瞧着颇为和善,有点像是弥勒佛。
只是,如此和善的表象之下,却让郁斓冬忍不住心?生疑惑。
在残酷的靺鞨夺位之争中,个个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明争暗斗,血雨腥风,而他却不仅能从中存活下来,还能脱颖而出,最终获得了众多信徒的拥戴。
不合常理。
郁斓冬和冯管家?虽被押送着,但是靺鞨族的人对他们并?没有采取什?么残忍的手段,反而两?人受到?了颇为不错的待遇,能舒舒服服地坐在同?一辆马车里。
郁斓冬和冯管家?面对面坐在马车两?侧,车门正对着的一边坐着一个小姑娘。
之间她身着靺鞨传统服饰,手臂上缠绕着许多黄金链条,层层叠叠,如同?袖子一般。
她上身仅着一件抹胸,简约却透着别样的风情,下身搭配的是灯笼裤,整套衣服呈金蓝相间的色调,绚丽夺目。
脸上还戴着一副宽大的蓝色金纹面具,让人瞧不见其真?实面容,略显神秘。
郁斓冬却觉得这个小姑娘眼神躲闪,像是有些害怕。
但是能够被靺鞨一族重要保护在马车上的人肯定身份不同?寻常。
冯管家?正襟危坐,神色严肃,伸手打开一旁的车帘,看向?守在马车外的守卫,语气沉稳地问道:“你们巫祝这是何意?”
守卫听闻此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根本没把冯管家?放在眼里,语气里满是嘲讽意味地回道:“冯大人莫急,巫祝大人答应你的事儿,自然是能做到?的,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但愿他能说到?做到?,否则……”
冯管家?微眯起双眼,说着,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瞟了一眼郁斓冬。
郁斓冬打从一开始,看到?冯管家?收到?信件时毫不惊讶,并?且毫不犹豫地就要带着自己潜入敌人内部?,心?里就对此事存了几分怀疑。
此刻这情形,更是进一步印证了自己先前?的那些猜想。
他们在车内坐了许久,周遭一片静谧,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交织着。
又过了一会儿,车外传来了细微的声响——是雨滴落下的声音,雨滴打在车顶的木头上,发?出一阵闷闷的声响。
随后,车夫掀开车帘,递过来一壶热奶,还有一包牛肉干。
车内没有任何人要接的意思,郁斓冬见此情形,就伸手接了过来。
随后,车夫伸手掀开车帘,探进半个身子,将一壶热奶和一包牛肉干递了进来,眼神示意他们收下。
然而,车内众人却都没有要伸手去?接的意思,郁斓冬见状,便主动伸手接了过来。
车夫倒是很高兴的样子,用靺鞨语说了句:qierangngjunyo,bonngizhuoway。
“什?么?”
郁斓冬微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冯管家?,“冯伯,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郁姑娘怎么就觉得我会听得懂靺鞨语呢?”
冯管家?脸上的神色有了些许变化,仿佛是不想继续伪装下去?了,话语里也多了几分不耐。
“冯管家?您和靺鞨族打交道都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不懂。”郁斓冬倒是神色淡淡,目光里透着一丝审视。
“他说,你是个勇敢的女人,是巫祝选中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