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淮百无聊赖埋头玫红色衣摆,顺便借此遮着打了个哈欠,眼角挤出一点生泪水,内心感到无奈。
三族有心打压林家,却不亲自动手,反而让百家来当出头鸟,想坐收渔翁之利。
百家也是真的蠢,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究竟借了谁的势才有资格坐在这里的,不去帮着林家安抚其他宗门,反而与三族合起伙来打压林家。
他们就不怕仙门大会办不下去了?
弄淮觉得可笑,支手托腮瞧了会儿,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沈之彦浑然不在意眼前的闹剧,他一袭流云暗纹白衣,墨发被束进玉冠,浑身上下一丝不苟,漠然地端坐在案桌前。
弄淮欣赏了一会儿玉泽仙尊的美颜后,忽然眼神怪异,很快就发现不对劲了。
玉泽仙尊的脖颈怎么瞧着有道红痕?
弄淮懵了一瞬,作为合欢宗大长老,又看着脖子这种地方的红痕,他分分钟想歪。
说好的清冷君子呢?
昨晚背着他去干嘛了?
弄淮的目光过于惊骇直白,沈之彦想无视都挺难,他淡漠扫一眼弄淮,也不做解释。
其实不只是弄淮,其余人也注意到了沈之彦脖上的痕迹,只是因为角度问题,又碍于沈之彦的权威,脑洞没开得那么大而已。
只是脖颈也是命门之一,沈之彦修为高深,谁又能近得了他的身伤他呢?
大厅暗流涌动,众人心思各异。
“看你这样……昨晚战况挺激烈。”出了大厅,弄淮一颗八卦心蠢蠢欲动,两三步就追上来,看清了沈之彦横穿脖间的伤痕瞬间焉了,讪讪一笑。
沈之彦面无表情瞥他一眼,抬手覆上脖颈,淡色灵力微动,半晌后放下来,只见脖上的伤痕不变,没有变淡变浅。
消不掉。
弄淮啧啧称奇:“哪方奇人异士把你伤成这样?这是下了死手了?多大仇多大怨啊。”
仇怨吗?也不见得。
沈之彦没搭话,弄淮也不觉得尴尬,想到什么说什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你那俩徒弟都在林府晚宴上?”
沈之彦终于给了点反应:“嗯。”
弄淮诧异的收起吊儿郎当的笑脸:“你半点不担心?要没记错的话你那小徒弟怕是还没聚灵吧?”
“年轻人有点好奇心是正常的,但那得有命去才好。”
“昨晚的鸿门宴居然也敢去?那画卷一进去,怕是要被吸成人干。”
沈之彦:“修行一道本就艰险,若是因此而有了退意,那也只能是与修行无缘。”
弄淮眼角轻抽,听了内心呵呵。
别告诉他沈之彦那伤是自己整上去的,要说里面没鬼弄淮是半点也不相信的。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
心知沈之彦的性子,弄淮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起其他:“林家也是倒霉,算是飞来横祸了,如今出了这种事,三族不扒下他一层皮不会善罢甘休了。”
方才大厅里吵作一团,也没争出个所以然来。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百家这个出头鸟发难几句就被林家许诺的口头好处给安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