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胜男阴阳他清高,他不食人间烟火,碗摆错位置就吃不了饭了。
吵着吵着,战火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引到了祝卿安身上。
祝鹤堂:“祝卿安她心理有问题,都是你这个当妈的不负责任。”
林胜男冷笑:“说的好像你管过她一样。”
祝鹤堂:“相夫教子本来就是你们女人该干的。”
林胜男:“从国外一趟回来,不光思想没有开放,小脑还越裹越紧。”
祝鹤堂:“当时要把她打掉,是你不愿意,非要生。”
林胜男:“是我要生?他妈的我生她差点连工作都没了,你现在就去你家祠堂把你爸妈骨灰盒挖出来,问问他们是我要生还是他们逼着我生?”
祝鹤堂:“别一口一个他妈的,有没有女人该有的样子。逝者为大,你居然拿我爸妈出来说事,不怕遭报应。”
……
叮叮当当,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然后是客厅里的奖杯,相框。
祝卿安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家里能摔的都摔了。
她看看地上的玻璃渣,又看看自己陌生的爸妈,问:“你们为什么不离婚?”
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两人的答案竟然保持了一致。他们不要离婚,甚至还会继续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因为离婚名声不好。如果离了婚,别人再提起他们,会在后面加上一句:听说已经离婚了。
而且,万一真的走到离婚这一步,离婚后祝卿安跟谁,也是个大问题。
他们都不想要她。
祝卿安一针见血:“你们真虚伪。”
祝鹤堂说:“祝卿安,你也很自私。”
祝卿安冲到厨房,一手拿了一把菜刀,用刀指了指大门:“你们太吵了。要么闭嘴,要么出去。”
吸取上次被林胜男丢下车的教训,祝卿安从此坚定了一条人生准则:要滚只能别人滚。
窗外的烟花声盖过了他们争吵的声音。
祝鹤堂拎着行李箱去市区的另一个房子住了。
林胜男则忽然接到了领导的电话,公司有个重大业务出现了紧急问题,让她抓紧时间回去处理。
大年初一在炮竹声中到来的时候,祝卿安家里的门大敞着,冷风呼呼从门外往里吹。
祝卿安站在玄关处,缓缓蹲了下去。
她拿出手机,傅亭还没有给她回电话。
她又打了一个。
铃声响了好久,才终于接通。
祝卿安开门见山:“你怎么现在才接我电话?”
傅亭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我,我今天有点忙……”
“我难受。你能不能来陪我。”祝卿安说。
停顿了足足半分钟。傅亭才回答:“你现在在哪儿?”
“我家。”
又是过了半分钟。
傅亭说:“我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