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落之前,澜意终于找到了草药,也跟祁宥在山底下分手,各自前往别处。
祁宥不问她采这个草药有什么用处,澜意也不好奇他去哪里。
夕阳西下,二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直至再也看不到彼此。
澜意心里高兴,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不少,嘴角的笑容也止不住,却在回善静园的路上看到了正在赶车的钟叔。
钟叔面色焦急,看到她,连马都没下,抖着唇说道:“姑娘快回府去吧,方才老夫人身边的人前来传话,说三姑娘出事了。”
澜意的笑容逐渐凝固,双手乏力,草药也掉落至身侧。
她仍不死心,“三姐出什么事了?”
钟叔急得脸都白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澜意,“侯府的人说,三姑娘今日正午不知怎的,忽然滑到了,流了一地的血。孩子……孩子也没保住。”
三姑娘澜舒今年正值双十芳龄,于十六岁嫁给了南康侯世子蔡奎。夫妻二人成婚多年,迟迟未能有孕。为了能有一个孩子,澜舒废了好大的劲,喝了许多中药调理身体。
是药三分毒,澜意担心澜舒最后病逝可能与这个有关。
“我想知道三姐如何了?”孩子?澜意眼下根本不在乎孩子怎么样,在孩子还未生出来前,她只在乎澜舒的安危。
要是澜舒这次小产伤了身子,那她就再也没有三姐了。
澜意的心跟着揪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激动。
钟叔理解澜意的心急如焚,忙道:“三姑娘眼下陷入昏迷,姑娘别着急,说不定等姑娘回到府上,三姑娘就醒过来呢。”
澜意知道钟叔这是在安慰她,勉强谢过钟叔的好意,提着裙摆上车。
澜意一上车,就看到拒霜在收拾东西。
因事情太过着急,拒霜只将澜意最爱的书籍和一些首饰收了起来,现在趁着在马车上,赶快装好,免得弄坏了澜意的书和首饰。
“姑娘。”拒霜轻声叫着澜意。
澜意颔首,坐好后看向前方,道:“还请钟叔快些,我想马上回府。”
钟叔朗声应是,扬鞭赶路,想趁着城门还未关闭的时候赶到。
离善静园最近的是西城门,但李家住在东城那边,所以平日去善静园都是从东城城门出,再绕道而行。眼下钟叔直奔西城门,一点一点看着太阳下山,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赶进城内。
因他出示的是李家的令牌,护卫城门的西城兵马司的小吏也没说什么。
一路向西行,澜意冷静下来,一直在回想前世的事。
不对劲,一点儿也不对劲。
前世澜舒小产,是因为澜舒身子弱,没有保住,并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