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舒说不清是喜还是忧,亲自将那个人送走后,感觉内心都空了一处。
“澜意,若我说,蔡奎是被我气死的,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澜舒问。
澜意摇头,“我不会这么想你。你是我的姐姐,以一颗真心待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良善且乐观的李澜舒。”
澜舒轻舒一口气。
“再说了,负责殴打蔡奎的人可是我找来的,他如今躺在漆黑的棺椁里,有我一半的功劳。”澜意说着,洋洋自得,看得澜舒笑出了声。
“你呀你!”澜舒捏着绣帕,青葱般修长的手指了指澜意,道:“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必须狠下心来,如此才能不辜负你。”
澜意明白,点了点头。
澜舒跟她说起昨晚的情景。
中秋佳节,即便南康侯府上出了事,也要过这个节,全家人围坐在圆月下,互相说这些吉祥话。
澜舒客套地说了几句,便以身子不适、牵挂蔡奎为由,回了院子。
她刚梳洗完,浑身舒爽之时,听到合欢匆匆来禀告,说蔡奎醒了。
醒了?这可了得?
她让合欢不要把消息告诉府上诸人,也不要告诉院中的奴仆,她亲自去左厢房看望蔡奎。
蔡奎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着着实可哀。
那身上的淤青还未褪去,大张着嘴巴,发不出半点声音。
澜舒故作惋惜地摇了摇头,抚摸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道:“真是可惜啊,好好的一个侯府世子,竟瘫在床上,成了一个哑巴。”
蔡奎说不了话,能听到声音,怒目圆睁地瞪着澜舒。
澜舒才不怕蔡奎这样的眼神,反正他是个将死之人,只缺一剂猛药,便能撒手去了。
“蔡奎,我如今怀有身孕,算算日子,正是我生辰那日有的。”澜舒盯着蔡奎,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肯定疑惑,六月份的时候,你都没碰过我,我如何来的孩子?”
她看到蔡奎眼神震惊了不少,心里更为得意。
她半低着身子,靠近蔡奎的耳朵,低声说:“因为啊,我同你一样,都在外面有人。”
蔡奎听得真真切切,身体抽动一下。
澜舒十分满意,“将来你死了,死无对证,这个孩子顺理成章继承侯府爵位,成为新一任的南康侯,享受蔡家所带来的一切利益。”
她唏嘘一声,“你以为你死后能被我的孩子供养吗?那你想多了,我会命人悄悄将你的棺椁移去,你只配做一个孤魂野鬼。”
蔡奎嘴唇翕动,咬着牙,一双手想挥过去扇澜舒一巴掌。
澜舒将他的手轻轻一推,蔡奎瞬间无力挣扎。
“蔡奎,你放心,我以后会和他合葬,蔡家的子孙后代,都会是我和他的后代,不劳你费心。”澜舒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
蔡奎瞠目堂舌,很想出言指责澜舒,但却只能瞪着眼睛,发不出半点声音。
澜舒用绣帕擦拭方才碰过蔡奎的手,擦干净后,愤愤将手帕丢在蔡奎身上,对扶桑道:“待蔡奎快不行时,记得告诉侯夫人,蔡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