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岁的人了,一朝被弃,那便是终身的耻辱。
“你在对待子女这一方面,做得比老大好。”蔡老夫人说得比较中肯,这些年她虽然看南康侯夫人不顺眼,但不得不承认,南康侯夫人不是个偏心的人,故而道:“你对儿女一视同仁,不管是不是自己所生,皆好吃好喝地对待着。二娘生了病,你还亲自照顾了三天三夜,这我是记得的。但你,也有一点坏处。”
南康侯夫人不明所以,“请婆母指教?”
“你对儿媳女婿的态度极差!”蔡老夫人冷笑,“怎的,澜舒就不是我们蔡家的儿媳吗?你舍得如此磋磨她?亏你还是世家出身,没想到眼皮子还是这么浅!”
“婆母说得对,儿媳会加以改正,绝不再犯。”南康侯夫人低声应着。
蔡老夫人眼皮子挑了两下。
这一对夫妇心里在想什么,她不知道。
不过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都在忽悠自己。
她单手扶额,看了身旁的嬷嬷一眼,摇摇头不再说话。
澜舒看准时机,故意装晕,倒了下去。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扶桑大叫一声,吵得蔡老夫人都直起了身子。
“快把府上的大夫叫来!”蔡老夫人急急道。
南康侯夫人不解地皱了眉头,咂舌道:“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晕倒了?”
一旁的南康侯轻咳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
南康侯夫人识相地闭了嘴,看着扶桑和合欢将澜舒搀扶至一旁的罗汉床上躺好。
府上的大夫才刚给蔡奎看过病,还未走远,就被一个小丫鬟急急叫了过去。
他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静下心来给澜舒诊脉。
被侯府里的三位正经主子盯着,大夫深觉压力大,喘口气道:“回老夫人,二奶奶这是喜脉。”
“喜脉?”南康侯夫人闻言,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她儿子昏迷不醒半月有余了,李澜舒怎么会被诊出喜脉?
难不成李澜舒背着她儿子偷人了?
她面带疑虑,深深看了眼刚醒来的澜舒一眼。
澜舒现在有些虚弱,浅浅笑着说:“可诊断有误?”
“千真万确,二奶奶是滑脉,已有两月身孕。”大夫回道。
蔡老夫人大喜过望,完全忘记了不远处的蔡奎,笑道:“好啊!我南康侯府可算有一桩喜事了。”
澜舒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如今正值八月,两月前,正是她和曜纾重逢的那一日。
她早就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了,特意邀了澜意来侯府品茶,将此事告知澜意。澜意闻言大喜,笑着让她别担心,这个孩子无人会怀疑他的血统。
听着蔡奎从今以后要么醒不来,要么瘫痪一辈子,澜舒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所以才选择在众人面前装晕,告诉大家自己怀孕的喜事。
一向不苟言笑的南康侯也朗声笑了笑,对澜舒道:“李氏,你可是我们南康侯府的功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