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陛下,你们都傻,不愧是血脉相通的姑侄,竟都被如此拙劣的话术给骗了。”
“霜儿,你傻啊,被刘起玩弄于股掌之中,却看不到我的满腔热忱。”
我顿时头痛欲裂,只觉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好像有什么东西一个劲闪着我的眼睛,而我却怎么都看不真切。
胡迁的话像一句句紧箍咒般不断将我束紧,我透不过气,也出不来声,只得像条搁浅的鱼儿似的,拼命地张着大口喘气。
我忽然惊觉一个令人恐惧的事实,若此时我身后有片池塘,我必然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元霜的死,并非无从说起。
大婚那夜的胡迁,定是也同她说过差不多的话,这才叫她万念俱灰,决意一死了之。
那夜的元霜定是恍然发觉,原来自己爱了多年的胡迁竟是如此心术不正,暗藏鬼胎之人。
而自己已经拜过堂成过亲的那个人,却只图自己的身份地位,也是别有用心。
她绝望,她心死。
父母早逝,除了哥哥,这世上再无人只是单纯地爱她。
思及至此,我攥紧拳头,强行定住心神,直视他道:“若把孩子还给陛下,或还其生母,我可同你成婚。”
胡迁让我再给他一点时间,此事他需要和太后亲自商定再做定夺。
我料想太后不会轻易答应,若胡迁能说动她,定是下了什么更大的筹码。
我这一招缓兵之计,能争取下来的时间并不多。
只够晃儿将那女子移出永巷,也可暂时保那孩子一时平安。
我从胡迁府上出来,来不及回内寺,便乘着马车直往华灵的府上奔去。
我难得出宫一趟,必得将事情都安排明妥帖才行。
入夜,我叩响华灵的府门。
不过少顷,沉重的府门被人从里拉开。
我见一张桃腮杏脸出现在门缝后头,眉眼间竟是那样的熟悉。
“殿下!”
识春惊叫一声,倏地一下扑倒我怀里。
雨送黄昏刘起,五年未见,……
我去到华灵府上,本意是想同她商议一下如何才能把晃儿的孩子要回来。
她与驸马冯昭成婚多年,冯昭虽是个不成器的草包,但有其父如此,说不定也能替我出谋划策一番。
赶巧我来的正是时候,今日是冯昭生辰,华灵府上热热闹闹地办着生辰宴,宴席将散,冯太师还未来得及离开。
华灵将我引去冯太师跟前,我看见堂上坐着的老人,鹤发童颜,精神头仍是不错,当下也宽心一半。
“玉灵见过冯太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