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天下人的眼光,更不顾天下人的耻笑。
肆无忌惮,放浪形骸。
令人不齿,令人作呕。
“她为何要背叛朕,为何要背叛父皇!”
是啊,到底是为何呢?
她拥有了这个世上最盛极一时的皇权,拥有了大魏最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是皇帝的亲生母亲,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哪怕是年纪轻轻,不堪守寡,背地里豢养两三个男宠,怕是也没人敢站出来言语几句。
可为何,她偏要和摄政王元雷厮混在一起呢?
难道就只是贪恋肉体吗?
我不相信。
我突然想起皇兄临走前对我说过的那番话——
“……男女之事,儿女情长,若是放在黎民百姓之家尤为可信,但若是放在帝王之家,不值一提。”
“自古,权势便是最毒的药。”
“为了权势,万事皆可抛除。”
权势,当真就那么好吗?
令天下人着迷,令无数人神往。
拉拢权臣,左右超纲,不惜以出卖灵肉去换取的筹码。
什么大魏的太后,说到底不过是权势的妓子罢了。
而所谓的摄政王,亦不过是权势的走狗一条。
霸占先帝的皇后,压在这个大魏最尊贵的女人身上,怕是才能满足他愈渐膨胀的虚荣心吧。
他们都一样,是权利之下的傀儡,是武器,是没有人类情感的畜生。
他们眼里,只有自己,只有权势。
他们从来看不到晃儿,看不到这个半大点的孩子,是如何在寂无声息的夜里,孤单地、无助地,抱着自己娇小的身躯,守着空旷的式乾殿,度过漫长又令人恐惧的长夜。
我亦步亦趋地走到晃儿
面前,拉起他蜷缩着的上半身,张开双臂,将他整个拢进怀里。
皇兄崩世前,曾对我嘱咐过两件事。
这其中的第一件,便是替他好好照顾晃儿。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陛下不哭,陛下是这大魏之主,自是没有什么可以难倒陛下的。”
“为君者,势必要经过千锤百炼。”
“草原上的先祖们从阴山以北的辽原,千里迢迢迁至洛京,必然也承受过许多陛下难以想象的困苦。”
“可无论如何,陛下还稳坐在这太极殿上,不是吗?”
“纵使天下人都负了陛下,陛下还有我这个姑母。
“姑母就算拼劲所有,也会像陛下的父皇那样护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