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顾自的把话说完,刘起并没有回我,却也好像没先前那般抵触了。
我又闷头坐了会,只听他呼吸声渐匀,这才蹑手蹑脚地退出房去。
我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百感交集,一路无言。
春夏秋冬亦是静默着跟在我身后,识趣得屁都没敢放一个。
我不放心道:“识春,你去同南水说,让他往后每日一早便把他家主子的病情来报于我听。”
“是。”
识春刚走,知夏好奇问:“殿下,驸马真是病了?”
我点头,“嗯。”
“不是吧?”暮秋道:“平时瞧驸马壮得和头牛似的,怎会病的这般汹涌?”
“身子骨再好那也是人,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又不是铁打铜筑的像。”
“话是如此没错。”恋冬难能可贵地开了口,“只是殿下没觉得有些奇怪吗?”
“什么?哪儿奇怪了?”
恋冬道:“驸马院中无一丝药味,而房中尽是,就像那药罐子特意留在房里炖的一样。”
知夏恍然大悟,“对啊,谁家会在房中炖药?那不难闻死了。”
恋冬又道:“驸马病痛缠身,说起话来却连气都不喘一下,未免也太不合情理了。”
知夏又恍然大悟,“是啊,说话嗓门大到奴婢站在门外都听见了。”
果然,旁观者清。
我脑门一拍。
完了,中计了。
色令智昏,色令智昏啊!
坐看云起“傻逼,你到底想……
自打上次送完那两箱东西,缠绵病榻多日的驸马终于能下地走路了,当真是可喜可贺。
于是我趁热打铁,命人花重金打造一柄长剑,打算送给刘起。
南朝不同于北朝,北人常年生活在草原上,作战也多以骑兵为主,相较于兵器而言,战马的优良更能决定战斗的局势。
南方地形多是丛林丘陵,水路纵横,因此军队作战偏以步兵为主,而佩剑则是步兵的主要武器。
或是由此,南朝广为盛行佩剑之风,有头有脸的士大夫们无论会不会武艺,都会在腰间挂一把佩剑作为装饰,时至今日已早就演化成了专属于男性的一种配饰。
刘起是个南
人,自小又在建康长大,想必对佩剑也是情有独钟,只是他到了大魏,入乡随俗,不得以才摘去了腰间的剑鞘。
上次他对我说,他不爱那些个俗物,如今我送他一把宝剑,为的也是能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