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抓贼的时候又该下手就下手,雷厉风行的,也并非会为了“热心”就滥发善心。
大家伙都觉得他这人仗义又黑白分明,简言之——就是拎得清。
朱力是个粗人,但他觉得宋谨这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节”,自然也愿意多照应些。
宋谨刚来蕤洲对这里的事情还不太了解,留在府衙没多久,就发现了西码头的那条船。
那条花船和蕤洲其他处比起来,更像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世外桃源。
不过说桃源也只是假象,去花船游玩的客人们确实乐呵,可那些船上的船娘们,又都是从哪里来的呢?
宋谨试图去求证过,只是他的查证受到不小的阻力。
情急之下,他莽撞的去找了知府大人,把东拼西凑得来的消息一并上报了。
然后没几日,他就因办差出了差错,得到了一顿板子。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宋谨处事就和他名字里的“谨”字一样谨言慎行,哪怕是办差多年的老手都难免出错,但他却从没有过。
所以,那所谓的“差错”不过是随便找的一点由头。
无非就是他触碰了不该触碰的东西,对面想给他一点教训而已。
虽说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但回想起来,朱力还是心有余悸。
宋谨沉默地又往那个方向看去一眼,似是不太甘心,便收着声道:“知府大人一向爱民如子,我在府衙这几年,也是一直看得到的,可他为何就是不管那条船上的事呢?”
而且非但不管,还不叫他们过问。
可这些事,又岂是他们这些身份的人能知晓的。
朱力长叹一声,再次提醒道:“你千万别再犯轴,还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吗?你要再去碰那事,师父可保不下你第二回。”
宋谨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暂时将这件事搁到了心里。
其实他们的仵作师父对他们挺好,不仅不对他们吆五喝六,还给他们租院子住,偶尔还会送些吃食过来补贴一下。
宋谨铭记救命之恩,也不能给仵作师父徒添麻烦。
话题就此结束,一群人也嚷嚷着要偷懒回去。
宋谨起身时摸了下腰间,突然发现挂在身上的白玉玉佩不见了,原本得知今晚要下河,他是没打算戴的。
可捞尸首心切,匆忙间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他接连摸了几下,依旧遍寻不到,人便站在一边,回忆起和褚朝云见面时所发生的一切。
所以他的玉佩到底是在哪里丢的?
是草丛里,还是往回游时……不小心被水流冲走了呢?
正思索时,脑海里电光火石一闪,褚朝云蹲在草丛里固定竹筐的画面就突然浮现眼前。
他得到启发,忙抬了下头,喊住那些已经往回走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