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停呢?”
“没有如果!”闻途高喝了一声,因此牵动了喉管里的剧痛,胃部又开始一阵一阵绞疼,他再难忍受,艰涩地挤出几个字,“没有如果……你必须,必须……”
“我们已经结束了,你哪来的身份命令我。”谌意吸了吸鼻子,眼里垂下一颗泪,却看不出在哭,神情稳定得像是对今晚的一切早有准备,“闻途,这次不是你不要我,是我不要你了。”
谌意越过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闻途几乎是强撑到最后一秒,已到极限,谌意的脚步声离远后,他浑身泄力,在原地跪了下去,连挪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撑在地上,艰难地干呕着,塑料细管伸进身体疯狂搅动的痛苦再次在他脑海里重演。
他双手开始抽搐,却什么都没吐出来,他低唤着谌意的名字,最后靠着残存殆尽的力气拨了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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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意早上从公寓醒来,头昏沉得像是灌了铅。
他抱着脑袋冥思苦想,喝醉后又断片了,只能回忆起来他跟闻途坦白了,删了闻途的微信,后来闻途来找他,最后不欢而散。
他翻出通讯录里的号码,给闻途打了过去,却是一阵忙音,他意识到自己的电话已经被闻途拉黑。
完了,到底说了什么,不会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吧……
谌意害怕地缩进被子,但冷静下来一想,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并且早已说服自己接受。
或许在这个阶段,他们分开会比纠缠不清更合适,彼此冷静一段时间,其他的顺其自然,毕竟他不想逼闻途。
谌意到了单位,人事调动的通知很快就下来了。
大家的心情格外沉重,尤其是小跟班齐乐青,唯独谌意跟个没事人一样搬东西,平静得仿佛只是去做个报告。
他来到了二楼的行政办公室,来接他的是个年轻女孩,才进来的应届毕业生,看起来相当青涩。
“谌检你好,我是行政办的,叫我小苏就行。”
一旁来了几个同事帮他搬,谌意却没有社交兴致,只淡然地对小苏说:“我坐哪?”
她指了靠窗的工位:“那边,已经给您收拾好了。”
“行,接下来的工作就听你安排了。”
小苏目露惶恐:“不敢不敢,应该是我向您请教,谌检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暂时先帮保密办那边传输一下资料,然后做信息化建设方面的事。”
懂了,打杂的。
谌意一屁股坐下,长呼一口气,桌上突然没了繁冗的案卷,空荡荡的,他有些不习惯。
给保密办帮忙,大部分是在做光盘刻录、文件传输,不用动脑子的机械性作业。
这样也好,他有更多心思可以查案。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扣响,谌意望过去,看到齐乐青站在门口,旁边带着安澄。
“谌检,安澄自己跑过来了,说要找你,我就把她带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