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途知道她说的是教授性侵继女案。
“抱歉,我不太方便。”想到该案的承办人是谌意,闻途很干脆地拒绝了,这个节骨眼上更要回避。
对面问:“您是有什么顾虑吗?”
闻途回答:“我不擅长民事案件,何况您也是同行,为什么不自己代理呢。”
“自从在群里揭发了出轨男,我不想在这件事上抛头露面了,我很认可您的专业水平,所以想委托您。”
“不好意思,我确实有一些顾虑。”
对面犹豫片刻说:“闻律师,我就不瞒你了,因为我师父直至去世都放不下闻法官的案子,我想替他完成遗愿,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一起调查。”
闻途错愕,张嘴想说什么却哑口无声。
“我这里有个u盘想给你,里面是一些线索,如果我们联手,避免不了频繁见面,要是你成为安澄的代理人,我们见面就有合适的理由了,这样能减轻凶手的猜疑。”
“抱歉……”
“我知道很突然,我给你足够的考虑时间,不用着急给我答复的。”
谌意背靠在洗手间隔板上,拨通了颜千茹的电话:“颜律师,u盘他收了吗?”
“没有。”颜千茹说,“但他没拒绝,给他一点时间吧。”
“嗯。”谌意留心着洗手间门口的动静,放低了声音说,“我这几天托人调了监狱的资料,五年前他们不仅丢失了羁押记录,也没有健康检查记录,而且讯问笔录上的供述存在许多前后矛盾的地方。”
对面沉声说:“现在能肯定的是,闻法官一定被带离了看守所遭受刑讯逼供。”
谌意道:“江律师当年辩护的时候,没有对嫌疑人供述证据的合法性提出异议吗?”
“当然提过,但公安说因为某个办案人员工作疏忽,弄丢羁押记录,以此为由糊弄过去了,那个办案人员当时才上岗不久,犯错以后主动辞职了。”
谌意眉头一蹙:“你知道那人叫什么、现在在哪儿吗?”
“这我不知道。”
“我们接下来要调查这个人,想办法联系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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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避嫌后,谌意当真不来找他了,听话得有些反常,闻途没多想,只当他忙于工作。
这天傍晚,闻途在律所准备加班,接到了余苒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他已经很久没回家吃晚饭了。
近段时间,闻途想让自己尽可能忙一点,生活被工作填满,他就没有闲暇想别的事。
他意识到自己确实疏忽了妈妈,立刻收拾东西回家了。
余苒做了他爱吃的菜,他去厨房里帮忙装盘,余苒注意到他神情恍惚,关心道:“瞧你累的,这段时间特别忙吧?”
闻途隔了大概五秒才回过神:“啊……对。”
余苒担忧地拍拍他肩膀:“忙也要注意休息啊,你最近气色差了好多。”
“知道了。”
饭桌上,闻途沉默寡言,余苒见他眼神空洞,身子像具空壳,魂不知飞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