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啦。”他重新拿起手机,也不再给云树眼神,继续打自己的游戏去了。
第二天课间,关呈明听见自己以前同桌在和另一个学生聊天。
“听说了吗?张炎,就是昨天来咱们班找茬儿的那个,昨晚出去接水,看见自己影子被吓得哭爹喊娘,大喊着妈妈救救我冲回寝室了,整条走廊声控灯都被他喊亮了。”
同桌说起八卦兴奋到不行,讲得唾沫星子横飞。
“我靠,这才是巨婴宝宝吧?还好意思叫别人巨婴?”另一个同学因为昨天的事情对这人也没好感,听到这个八卦很感兴趣。
“对啊!我昨晚也听到了!”另一个男生路过,插话道。
接着男生扭头去看云树:“诶云树,你应该也听到了吧?”
“我记得你昨晚那会儿也没睡,是不是上厕所了?我听见下床的声音。”
关呈明看着云树。
他还是低着头,手起刀落在处理一片绿得发黑的卵形叶子。
额发细碎,关呈明看不清他表情,只听见他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是啊。”
关呈明觉得很蹊跷。
昨天下午臭大哥来找茬儿,晚上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他很难不把这两件事情联想到一块儿去。
他下意识去看旁边运刀如飞的云树,脑海里回忆起他面对臭大哥的那副神情。
仔细一想,云树那会儿太平静了,完全不像是在面对别人的讥讽和辱骂。
那种异常冷静的态度……
就好像根本没注意到臭大哥在他面前跳脚的丑态一样。
又或者,注意到了也不会专门去看。
那他当时到底在看什么?
又在想什么?
昨晚的事情到底是巧合?
还是的的确确与他有关?
分班还换了老师。
新的历史老师是个幽默小老头,感觉他网上冲浪挺频繁的,很会赶潮流,跟同学们打成一片,课堂氛围特别好。
新的地理老师四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戴副眼镜,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分班后的第一节地理课,他一进教室,就操着带口音的塑料普通话:“哎呀——看到里门笑得辣么开心,我以为高考节宿了咧。”
大家本来都在好奇新的地理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来这么一出,一个班的人都被他逗笑了。
上他的课大概都是这种氛围。他很喜欢阴阳怪气,但不至于冒犯到人。
两个老师都不是采取高压手段的老师,讲究一个随和,就算不学也不太管。
尤其是这个地理老师,学生不听讲,他顶多阴阳怪气两句,不听也就算了。
所以云树跟没分班之前一样,还是不听讲,做他的拼贴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