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羽斐言笑晏晏,笑的像一朵花,谁也看不出来她掐着闻濯大臂,还使劲拧了拧。
“没事啊小梵,姨姨叔叔呢,找闻濯下楼聊点事情。”
她望着满脸担心,踌躇靠过来的游司梵,笑容和善。
“我们就散散步,别担心,他比牛还壮,不会有事的哈。”
游司梵欲言又止。
他走到闻濯身前,碰碰青年的手,又缩回去。
“姨姨,叔叔,”游司梵看看闻羽斐,瞅瞅钟立羲,眼瞳在灯光照映下闪烁星子般的辉芒,隐约透出彷徨和无措,“闻濯他真的对我很……”
“没事。”
出乎意料的,是闻濯止住他的话语。
闻濯探手,攥握游司梵退却的掌心,不带任何狎昵,轻柔捏捏少年温热的手心。
“我很快回来,在家等我,好不好。”
游司梵咬着下唇,不吭声。
他仰头,没答应,也没说不好,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注视闻濯。
闻濯看着游司梵湿漉漉的眼眸,心间发涩,不可自抑地软下半阙。
“等我回家,”他最后一次握紧游司梵的指,强迫自己狠下心,抽离开来,“宝宝。”
钟立羲:“……”
闻羽斐:“……”
他俩面无表情对视一眼。
“合着我和你爸成拆散眷侣的反派了是吧?”直到下完楼,走在小区绿地上,闻羽斐还皮笑肉不笑,狂掐闻濯臂肌,“和人家小梵整的像生离死别一样!宝宝?宝宝!你爸二十年前也不敢喊我宝宝!”
钟立羲:“是不敢。因为我一般喊你大小姐。”
“哈?”
他一开口,闻羽斐注意力立马被带偏,条件反射开启反击。
“钟立羲你什么意思,叫我一声大小姐是不是还委屈你了,啊?”闻羽斐冷笑,“嗯,也能理解,毕竟钟大学霸不吃嗟来之食,起初还不愿意接受我们闻氏的资助呢。”
被阴阳怪气一通,算几十年前的旧账,钟立羲看闻羽斐的眼神却依旧温柔,根本没有生气的迹象。
“嗯。”
他轻描淡写,游刃有余如同逗猫。
闻羽斐果然咬钩:“嗯?嗯什么嗯!姓钟的你敢不敢多说一个字……”
闻濯:“……”
从小到大,他爸这招不知用过多少次了,他妈妈却乐此不疲,每次都咬直钩,话题能被钟立羲带到十万八千里外的山沟里去。
杀伐果断的闻总在商界有一百个心眼子,火眼金睛,什么把戏都逃不过她的目光。
可换到钟立羲身上,什么阴谋阳谋商战诡计心眼子,通通剩余0个。
闻濯好笑地揉揉隐约发疼的大臂,不着痕迹,和钟立羲交换一个眼神。
他亲爹神色淡淡,视线冷然,哪里还有逗闻羽斐时的开怀。
‘有事快做’。
钟立羲朝闻濯丢下四个无声口型,便不再看他,继续引着闻羽斐交锋。
闻濯清晰瞧见,他那半秒前不苟言笑的父亲,在对上闻羽斐的刹那,唇角勾起,如若冰雪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