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松口气,又被后面拼命挤上来的人流推着不得不往车尾巴走。推搡中一只脚重重踩在他鞋上,郁桐低头只能瞧见眼前乌泱泱的一片脚在挪动。
“别动,抓紧了。”
这是许绥的声音,听久了就算讨厌也该有记忆了,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郁桐扭头看向身后的人,“许绥,你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许绥在他身后抓住他握手旁边的吊杆。
“一直在,是你没转身,所以没看见。”
郁桐两颊微红,也可能是车厢里空气太闷,燥热的缘故。
“你的猪蹄拿开。”真是越来越过分了,郁桐看着他心安理得压在自己手背上的右手。
许绥无奈:“吊杆都抓满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要不然放你腰上?你确定我们现在这样的站位可以用这种姿势吗?”
“……”
郁桐闭嘴了。
跟这人说话不仅闹心,还受气。
回去的公交五十分钟左右,中间上上下下的人,等到最后一站桐花台,车上几乎就没什么人了。
两人一起在桐花台下的车。
两家本来离得不远,但下了车就得分开方向走。郁桐家直接朝巷口走进去几分钟就到,许绥得在路口左拐。
许绥肩上挎着包,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小弧度地勾起,“可别忘了周末约好的,明天见。”
郁桐头也不回地冲他低吼了声,“滚蛋,谁跟你约好了。”
就算口是心非,也没有半点攻击力。
许绥站在原地未挪动半步脚,抿唇低笑了声,循着他的背影望去,眼里的笑愈发肆意明朗。
消毒杀菌
郁桐远远就见门紧闭着上了锁,家里没人在。柳江和陆丰年在附近工地上班,这个点距离下班还早。
他迈上两步台阶,从肩上取下包,在夹层里翻了翻自己的钥匙,没有。郁桐脑子有点卡住,伸手进兜里摸了几下也没。
他提着包仔细回想了一会,也可能是下午收东西的时候拿出来放桌上。睡醒后去上课走太急忘了带,要真这样就真的倒霉透了。
陆鸣轩放周末喜欢跟几个朋友约着去桐花台附近的篮球场打篮球,一时半会估摸着回不来。
他干脆就在门口的台阶坐下来,手里的包随手放在旁边地上。
头顶天空蔚蓝一片,放眼看去没有丁点白色松软的云,也没风,不过这个点能在隐蔽处也相对凉快了许多。院里的桂花树已经有些年头了,枝干表皮呈灰褐色。当初他才来到这个家的时候桂花树才两米不到,现在估摸着也有五米左右了。
许绥才刚到家放下包,他妈就支使他出来倒垃圾。
女人好不容易下了班才敷上面膜,不方便出门。她盘腿坐沙发上还在追剧,一只手还撸着猫,完全乐呵得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