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郁桐手上原本就没用劲,自然知道这人是装的。他说完嫌弃的收回手,装模作样的在许绥腰上擦了两把。
“宝贝儿,手疼吧,让我来帮你揉揉。”许绥跟他逗笑。
郁桐挥开男生多事的手。
“别搞些有的没的,小心我真的揍你。”
许绥得意,“我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那是你自我感觉良好。”郁桐语气淡淡地说道。
“郁桐,”许绥紧盯着他,不肯罢休地继续追着问,“说真的,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其实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郁桐微微抬头望向他,两人目光相撞,“这个答案有那么重要吗?”
“当然,”他眼神微微闪烁,一脸诚恳又认真地说道:“你说的每一句话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郁桐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很好,美中不足的是……”他唇动,紧接着又凉飕飕地补充了句,“要是能少点恶趣味就更好了。”
“我倒觉得适当放松一下也未尝不可。”
郁桐白了他一眼,一想到早上那事,脸颊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些许红晕。
“你所谓的放松就是抱着别人脖子啃吗?”
许绥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在他面前装傻充愣,“啊?我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癖好?难不成是我晚上梦游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郁桐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淡淡瞥了他一眼,也不戳破,顺便给了他一个台阶,“那可能是梦游了吧,梦里还不忘咬人的狼狗。”
许绥赶忙顺坡下驴,附和着他的话,厚着脸皮点头,“肯定是这样的。”
这人还真敢应,郁桐看见他这副耍赖皮的模样,又气又好笑。
晚上睡觉前,一只蚊子在郁桐耳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郁桐闭着眼睛不去搭理,蚊子在他耳边飞来飞去,扰得他根本没法睡。
“一边去,”郁桐用手驱赶耳边的蚊子,嘴里小声逼逼,“去叮旁边的人。”
“……”许绥搂着他的肩膀笑得身体发抖,嗓音低沉了两分含着笑意,“宝贝儿,我都听见了。”
“那也是你活该。”
“噗嗤……”许绥龇着牙笑出声来,温热的唇在他耳鬓有意厮磨,眼中晦暗沉浮。
郁桐脸上浮出一层绯红,眼神微动,背对着他刻意夹着嗓子故作严肃地说道:“今晚要是再敢梦游就别怪我踹你下床去了。”
许绥唇角微微抬起,“我再也不敢了。”
郁桐含嘴唇,闭上眼睛懒得再搭理他。颈窝忽地传来一股滚烫的鼻息,郁桐心里某处蓦地漏掉一排。
许绥左手环过他腰,把人揽进自己滚烫的怀里。郁桐身体明显一僵,耳廓发烫,咬紧牙没出声。
许绥用下巴磨蹭着他的颈窝,抿唇抵笑,一股压抑带着克制的吐息涌动交缠在两人间,抓挠着少年悸动难平的心。
身体的燥热久久难消,发烫的皮肤接触到面前冰凉的墙壁令人头皮一阵酥爽。总是侧躺压着胳膊很难受,郁桐难耐地翻了个身,好在宿舍已经熄了灯,不至于两个人面对面躺着气氛太过尴尬。
许绥虽闭着眼睛,却还没睡着。
郁桐把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两人靠太近热得他浑身毛汗。许绥不动声色地把他又搂进自己怀里,手臂不断地用力收紧,直接断了郁桐其它多余的想法。
“你靠我太近了。”郁桐闷声道。
许绥嗓音低沉撩人,拖着长长的腔调,在他耳畔轻声低语,“再不睡觉,我可就亲你了。”
郁桐耳根倏地热了起来,然后几不可闻地轻骂了声“流氓”,翻过身背对着许绥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表情轻松地闭上了眼睛。
许平安周五放学都在店里守着店铺,她哥最近忙着工作的事,几乎已经很少来奶茶店了。店里忙起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周转不过来,常常忙得晕头转向。
门口挂着的三角铃恰好与微风撞了个满怀,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风声里还伴随着林间鸟雀欢乐啼唱的曲调,光穿透幽深的绿叶,随处可栖的蝉声不倦。
无止境的风贯穿了这个绿意盎然的夏天,碧绿的草、远处的山,还有流动的云。夏日涌动的风也有了心跳的声音,强有力的脉搏,穿梭在每条大街小巷里。
周六大清早郁桐就去了奶茶店帮忙。
他周五单独找过许慧,当时许平安也在,不过至于两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后来许慧就让郁桐留在奶茶店这边帮忙了。
中午的奶茶店人头攒动,阳光炽热地洒在柏油路面,门前树上筑巢的鸟叫也得更欢了。店里忙了好一阵子人才渐渐少下来。
郁桐手里的工作也一刻没停歇过,直到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店内也稍微安静了些。
他刚缓了口气,抬头还以为是来了客人,直到看清那张脸,“言谨行,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自然是因为有事。”他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有些闪烁,偷偷摸摸像个贼一样,含混不清地问:“许平安没在吗?”
郁桐指了指奶茶店里面的小房间。
“在里面。”
言谨行微微点头,视线好奇地看了看他,最后直接进了奶茶店里面的小房间。
许平安原本正低头专注于手里的事,听到脚步声,她还以为是郁桐进来了。刚抬头就看见略显拘谨,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言谨行,视线往下落在他怀里娇艳的花束上。
“呐,小聋子,你不是要花吗?”言谨行说着,将怀里娇艳欲滴的花递到许平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