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玢心里一沉,他隔着帕子掀起他眼皮一看,面色瞬间变了,他站起身来,擦拭手后,走到江文如面前。
江文如看不出他是何情绪,只觉得面色古怪的很,等不及的问道:“如何?”
“是红眼。”
她听后肩膀一颓,泄气道:“和平溪一样,这里果然也不对劲。”
里面突然冲出一个人,神色慌张大声喊道:
“哥,不好了,爹,爹他没气了!没气了!”
他喘着气说的断断续续的,外面的人却都被这话惊到。
本来一直咒骂埋怨的男人猛地推开一边的人,拔腿就往里走。
外面的人一时什么都顾及不上,半是慌张半是好奇的,一时竟忘了害怕可能被传染,也跟着一窝蜂的往里屋冲去。
又是一片骚乱。
“爹!爹你醒醒!醒醒啊!”
床上的人俨然没了生气,任旁人再哭喊推搡也无济于事。
倒是也没有再递药的必要了。
江文如后退一步,失神思忖之际,隐约看见刚刚站立的地上静静呆着一只死虫,翻着的身子已经瘪了下去,像是抽了气的空壳。
心底升起一阵不适,她在地上蹭了蹭鞋,见鞋底并无血迹,也没功夫理这些微小事,心神不定的将目光在屋里屋外来回一动,被一众人叽叽喳喳争执不断的话语闹得头胀,心里乱麻似的。
“还好么?”
容玢清润的声音传来。
她点点头,冲他扬起一抹安抚的笑,但语气却仍带着担忧,“会不会真的是传染型的疫病?若真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原来的方向都错了?现在在平溪的人,根本查不出什么。”
她直觉一张大网正在面前慢慢铺开,从中心向外铺展开的丝网细密杂乱,藏在暗处的蛛丝已经蔓延到了所有人想不到的地步。
而她现在站在最外缘的细丝上,四下望去全无一点头绪,连一个结点都找不到,更何况这背后的始作俑者。
但唯一确定的是,她已身上被这丝网缠住,无法置身事外了。
“各方既已把视线放在平溪,无论现在情形如何,那里都不会太平了,所以你不必多想。”他道:“这是一点,不过若不加紧抑制住态势,恐怕就算发现作祟的是谁,也为时已晚。”
“婆婆!”
他们两人说着话,突然看见孙氏脚底一软,身子向一旁跌去。
尽管周围也有人看见了,却根本来不及伸手去扶。
不过万幸的是,她跌的方向是床旁,用手扶了一下,尽管撑不住身子,也缓和了些倒下的力度。
江文如连忙上前查看,见她有些头晕似的,抚着头半眯着眼,她心觉不妙,忙问道;“婆婆碰过尸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