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影悄声道:“得,又是我的错,还不是你没把话说明白。”
“嘀咕什么呢?”时渊挑眉看着他,催促道:“快去吧,去晚了只怕那里也被查干净了。”
“得令。”
“等等。”
孙影转身欲走,突然又被时渊叫住。
转头看向他,却见他抿唇看着一边,像是被什么困扰住了,半晌后方道:“我们找的这条线应该没错,但先不用把消息放回轩国,待我们理清状况之后再说。”
“是。”
时渊抵着下巴,又道:“我们之前查的信息有误,应是被人有意遮掩住了,那个姑娘的身份绝对没那么简单,她,连同帮她遮掩的人,背后不知道藏着什么令人心惊的秘密。再接着查,她在哪里长大,都去过哪里,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全都着人调查仔细。”
一阵狂风骤起,一旁高树上的枝干上下扫动,发出的声音凌乱嘈杂,声势巨大,惊起一阵鸟雀的鸣叫声。
时渊看着前后追随而去的飞鸟,皱起的眉头迟迟未平,正如他的心绪一般。
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些什么,还是一件相当重要的事。
借宿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世间一对寻常夫……
他们向前走了一段路,远远见着前面有些老旧的屋宇,于是加快速度向那边走过去。
走得近些才发现,那是一间有些破败的庙宇,一扇年久失修的木门被风吹得晃晃悠悠,两侧还有脱落的墙皮。
外面杂草遍布,地上的泥有些潮湿,只是被人清理出来了一条窄道,尚能容人进去。
他们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一座铜铸佛像,供桌上简单放了些常见果蔬,台面整洁,像是时常有人来清扫。
佛像面容和善肃穆,两侧提着字,一侧是“仁风广被天下暖”,另一侧是“德泽远播四海春”。
江文如心中默读这两句话,觉得这不像是普通的颂词,话语间倒像是对贤明君王的赞颂。
思及此,她试
着把两句启两字放到一起,不由低声喃喃道:“仁德……”
容玢看着佛像,右手轻轻摩挲着红玉扳指,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身子一僵,却并未出声。
这里墙上还挂着一块木牌,写着:“化被草木,赖及万方”。
“这难道,是在祭拜哪一位君王?”江文如出声道。
可她实在不记得景、轩两国,有哪位君王以“仁德”为谥号,她看向从进来之后就一直沉默的容玢,问道:“公子可知道这是在祭拜谁?”
默了片刻,容玢回道:“并不知。”
他声音淡淡,神色也淡淡的。
说完后,上前看了看这供台前拜访齐整的香烛和供品,转眸盯着那香炉上的香出了回神,面容漠然。
他转身看向江文如时,已换了神情,笑着对她说:“这里怕是不能住人,走吧,我们往前走走,看有没有人家能容我们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