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鸢心头涌上了一股无名的感情,她不能在此处停留了,转身从陆珩身上抱过穗穗,牵着澜儿如同逃跑一般,快速行礼道:“民妇先行告退。”
澜儿回头望着站定在梅树下的陆珩,心中却许下了一个愿望。
坐在车上,沈婉鸢给两个孩子擦着花猫脸,她看着澜儿的脸上有一道小伤口,蹙着眉叹道:“以后遇到蛮横不讲理的,权当他是叫花子,莫要让自己再受伤了。”
“澜儿还有什么愿望。”
陆安澜眼眸瞬间放光,才许下的愿望现在就能满足,他一双眼睛渴望地说道:“想让父王和娘一起陪着澜儿。”
沈婉鸢听着孩子说得小心翼翼,她沉默了许久,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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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绣玉就知道安老太太出门一定会出问题,府内一传来消息,她赶忙骑着骏马快速回府。
走在前往主院的路上,她整了整略带褶皱的衣袍,手指轻轻抚动着脖子,无意识擦掉了一片脂粉,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红痕。
老嬷嬷站在正房门口,眼中满是鄙夷拦下了探病的沈婉鸢。
“少夫人还请回吧,老太君只见锦玉少爷。”
沈婉鸢生怕老太太被气出个好歹,赶忙解释道:“若是今日的事情,还请老太君莫要着急。”
“婉鸢,你先回去,我进去看看。”安绣玉急促带着喘息的声音传到了沈婉鸢耳中。
她赶忙上前想要解释一下,安绣玉已经匆匆踏进了正房的卧室门。
沈婉鸢攥着手中的绢巾,眼中满是焦虑,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只得先回去。
卧房内,一缕安神香从铜香炉中升起,侍女们轻手轻脚地打理。
吱---呀---
安绣玉轻轻打开大门,看着层层帷帐,恭敬说道:“奶奶,锦玉来了。”
苍老疲惫的声音缓缓响起:“是锦玉吗?锦玉快些过来,奶奶有事要同你讲。”
安绣玉深吸了一口气,她发自内心的抵抗着见到祖母,她爱她,却也难以承一波接一波的折腾,她甚至都不用思考就知道是关于沈婉鸢的事情。
她打起精神掀开帷帐,恭敬地坐在了老太太的床边。
安老太太看着孙子来了,仿若心中有了依仗,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锦玉一定要把这个媳妇给休了,这般水性杨花,若是惹上了肃王爷,我们都会没命的。”老太太攥着孙子的衣袍哭诉道。
安老太太说着说着又想起了少时的经历,继续哭道:“当初平阳侯府就是前一任肃王抄家的,他是先帝的弟弟,若是没有他,我还是县主,怎会嫁给小小的商贾之家。”
“我可是县主,怎么能让他们磋磨,我屈尊降贵嫁给你祖父,他居然还不知好歹,竟然还在外面养女人,我可怜的儿也死了。”
安老太太又开始糊涂了,她从先帝骂到前一任肃王,从安老太爷再骂到安绣玉,说她不争气是个小丫头,怎么救她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