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记得他说过这句话,想起那晚的事情,她心头无名火起,背对着他,扯着薄被躺下。
男人不明白:“好好怎么又恼了?”
他伸手抱她,陆清悦拍开他的手。
“别乱来,我来葵水了。”
刹那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
女子不是一月来一回葵水么,距她上次来葵水分明还不足一月。
瞟到小了一半的冰盆,不消片刻,男人眉眼舒展,薄唇轻勾,看上去心情极为愉悦。
“夫人是因为这个才吃不下东西?”
陆清悦动了动,算是给他回应了。
男人伸手贴在她的腹部:“这里可疼?”
陆清悦摇了摇头,声如细蚊:“腰酸。”
男人将她捞进怀里,大掌握上了她的腰,轻轻按揉。
腰身没那么酸了,陆清悦软绵地靠在他的怀中昏昏欲睡。
他本来昨夜就来找她了,可惜她回了陆府,陆回是她爹,男人便收敛了一点,没有夜闯陆府。
王氏和段嫆吃了几回闭门羹,心里难免也有些不爽。
“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等到她愿意见我们为止。”
外边日头毒辣,王氏和段嫆晒得满头大汗,满脸通红,陆清悦松了口,请她们进来。
“母亲,二妹妹,要是来劝我的话,便不必再说了。”
王氏张了张嘴:“清悦,我知道你难受,衡儿这个混账东西,喝了酒干了糊涂事,我已罚他日日去跪祠堂了。”
“嫂子,哥哥他真心十分悔恨,跪了几日祠堂,站都站不稳了,还总想着来见你一面。”
段嫆拿出了一个人形木雕:“这是哥哥让我给你的。”
以前,段衡也总送她木雕,刻的是各种各样的她。
陆清悦伸了伸手,后又缩了回去,她垂着头,蝶翼般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王氏:“别的我们也不多说了。”
段嫆将木雕放到桌面上,与王氏走了。
段嫆喜道:“娘,果然还是你有主意,我瞧着嫂子心里松动了些。”
燕姓
王氏一字一字慢慢道。
“睹物思情,这是衡儿与她的定情之物,听闻以前衡儿送的那些,她还好好保存着。”
陆清悦:“红棉,将这个东西收起来。”
“是。”
红棉从外面抱进来一个破旧的木匣子,上面落满了灰尘。
她随意吹了吹,打开来,将木雕放进了匣子里,后又把匣子拿出去放回原处。
少将军出征两年,夫人说睹物思人,但室迩人远,难免伤心伤神。
便让她把少将军的木雕都收进匣子里,放到了夫人看不到的地方。
夜里,陆清悦就着瓷枕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因身侧的男人身体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