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陛下交代一下太妃为何无缘无故烧了宫殿,皇后娘娘又为何会被陛下亲自在宫外抓住?何况百姓反应,陛下甚至以百姓之性命要挟!”
沈文白恍然大悟,他深吸一口气:“确有此事,并且孤也确实不是沈之泽。”
沈文白旋即发出一阵大笑,肖铎看着沈文白内心道:疯了,真的是疯了,沈文白就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沈文白起身在高堂之上来回踱步:“可是那有如何呢?孤名文白,和沈之泽一样都是太妃娘娘和先帝之子,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传位补偿于我名正言顺。诸位爱卿,有何不服?”
那臣子被气得不行,顿时指着沈文白的鼻子骂道:“竖子不足与谋!我等尊崇太子之泽殿下许久,岂能弃明主侍候尔等小儿!”
“哦?既然如此,来人,拉下去,斩了吧。”沈文白轻飘飘一句话,朝堂上顿时上来沈文白的人将那人死死摁住,沈文白俾睨地看着那人眼底里是全然的不在意。
群臣看着那为首之人被拖了下去,顿时之间不敢说话,不少人汗流浃背,沈文白雷霆手段确实不容人置喙。
“诸位爱卿,可还有异议?”沈文白丝毫不以为意地问道。
见群臣不语,沈文白嘴角扬起一道笑意,果然只有权利才是最好威胁人的东西肖铎见状立马跪了下来:“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立马有人跟着肖铎一样,纷纷跪了下来拜见沈文白。
沈文白低声笑了几声,转身重新坐到龙椅之上,恐怕就连沈之泽也没有想到,沈文白的解决方式会是这么的粗暴,肖铎心里自然清楚,沈文白适合复仇,但绝对不不是个适合做帝王的人。
早朝之后,沈文白来到栖梧宫,他推开栖梧宫的宫门,看见鹿昭淡淡地坐在屋内,沈文白走近鹿昭,他一只手试图去抚摸鹿昭的脸庞,却被鹿昭无情躲开,沈文白蹲下身子,他似乎平复了一下心情。
“昭昭,你看看我,好不好?”沈文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可不可以唤一声我的名字,文白?”
鹿昭微微蹙眉,原来眼前的人的名字叫沈文白,呵,鹿昭自嘲一笑,这么久了,沈文白什么都占有了却是最后才告诉她他的名字,真是一出好戏码。
“叫你的名字只会让我觉得恶心。”鹿昭神色淡漠,她丝毫没有打算给沈文白好脸色。
沈文白深吸一口气,他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明明只要鹿昭能够服个软,好好和他在一起,他什么都能给鹿昭,可是偏生,鹿昭满心满眼的都是那个沈之泽,那个让他恨到骨子里的人。
沈文白起身,再次暴戾地捏住鹿昭的脸,鹿昭看着沈文白聛睨一切的眼神,眼里没有一点光彩,只是任由他这般捏着自己,沈文白不咸不淡地开口:“皇后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既然如此就继续安生在栖梧宫学习规矩,无召不得出。”
鹿昭轻轻闭上眼眸,不再言语,那扇透过光的门再次合上,笼罩住鹿昭的只剩下阴影,鹿昭那双被光芒照亮的琥珀色眸子随着光线的消失恢复暗淡。
沈文白负气离开,他坐上马车前往肖铎的太傅府,肖铎今日有事同他商议,沈文白坐在马车上时心里也瞬间有了数,想都不用想,肖铎怕不是来同自己表明要归园田居的。
沈文白冷哼一声,肖铎审时度势的能力还真是不减当年,既然肖铎要走,沈文白必然不会拦他。
太傅府,肖铎早就命人准备好了一桌佳肴,静待沈文白的到来,宫内的马车停在了府门口,沈文白从马车上下来,肖铎便笑呵呵地迎了上来,此刻的肖铎依旧带着人皮面具,看起来倒不至于像原本那样可怖,只是多了些许老奸巨猾的意味。
“陛下快快入座,臣备了些许饭菜,虽然不如宫中山珍海味,但也算是老臣一番心意。”肖铎同沈文白一并坐下,沈文白端起酒盏正欲送到嘴边,就看见肖铎一直盯着自己拿酒盏的手。
沈文白不由得警惕起来,然后将手中的酒盏放下,酒水洒出几滴,沈文白笑着看向肖铎并没有动筷的意思,肖铎这时候心里也就清楚了,沈文白对自己地疑心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肖铎心中冷哼一声,果不其然,沈文白这种蛇鼠出身的人不值得与之合作,得到利益之后还是要尽量除之而后快。
“太傅今日把孤叫来意欲何为呢?”沈文白没有动筷的意思,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肖铎。
肖铎两鬓都已经斑白,他倒不同于沈文白的警惕,反而自顾自地吃了起来,男人筷子夹起一道菜送到嘴里:“老臣跟着陛下也已经许久了,也是看着陛下长大成人到如今登上帝位,而老臣如今也大仇得报,不如放臣回归田垄之间?”
沈文白轻笑一声:“孤没记错的话,肖大人是江南出身,真好啊,江南风景雅致,确实是个适合颐养天年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肖大人还记不记得一个故事?”
肖铎顿时心里升起一道不安的感觉,他抬了抬眸子,看向沈文白:“什么故事?”
沈文白也不心急,反而将故事娓娓道来:“当年有个少年郎因为爱而不得害得全家遭遇毒手,偏生这里面还有少年郎的妹妹,少年郎以为自己的家人全都死了,孤注一掷地准备复仇,却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早就被卖到了勾栏瓦舍内供人玩乐。”
沈文白不再说下去,只见肖铎倏地站起身,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他瞪大眸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沈文白,他当然知道沈文白故事里的主角都是谁,少年郎是他肖铎,那么,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