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手这一刻也正?好停在被扯得变形的领口,领口最近的几颗纽扣早就?掉了一地,就?像他的自尊与体面。
郗时不想?捡。
他掩耳盗铃地以为,不看不捡,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但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符彧已经对他的哑巴行为失去了耐心?,她趴在他常坐的那?张办公椅的椅背上,吊儿郎当地去踢他的小腿:“为什么不理我?你这样很没礼貌诶!”
郗时看着自己裤腿明显的鞋印,忍了又?忍,终于熬不住低声回怼道:“口口声声说别人没有礼貌,明明最过分的就?是你自己。”
“什么?”符彧睁大?了眼睛,气鼓鼓地质问道,“你是在指责我吗?可是刚才你不是被玩得很开心?吗?别一副受辱的表情,搞得好像你没有爽到似的!”
说到后面,她几乎是在抱怨了。
“装什么贞洁烈夫啊?那?会主?动开口求我的人是你自己没错吧。你要是完全?没爽到,我还?能强迫你硬,再?逼着你社不成?”
好嘛,非要说的话?,她也不是不可以。但她这个人还?是挺通情达理的,从来不玩强制蛇精这一套。起码目前为止没玩过。至于以后会不会嘛……
呃,不好说。毕竟她对于自己没底线这件事一向心?知肚明。
不过言归正?传,她唯一算得上动粗的也只有扒了他衣服和裤子而已。后面可都是他自己半推半就?主?动答应的。现在回过神来,竟然想?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来,好自己继续做原先冰清玉洁的乖乖男吗?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符彧不满地撇撇嘴,目光轻狎地扫过他敏感?的腿缝:“吃饱了就?想?把我甩了?”她嗤笑一声,似乎在嘲讽他的天真:“像你这么银荡的身体,除了我,还?有谁能满足你?”
“你自己一个人能爽得告潮吗?”
“你说什么?”郗时愣愣地抬头盯着她,就?好像一个人走在路上却莫名被经过的行人毫无预兆捅了一刀。虽然早在他被侵犯时,他就?应该认清她的真面目的。
可她当时哄他的话?太动人、氛围又?太暧昧,他才一时疏忽了这一点,所以还?对她的道德与仁善心?存一丝希望。
郗时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睁开:“你真的是太过分了,我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今天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好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你——”
“符彧?你是在里面吗?”外面猝不及防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并伴随着熟悉的呼喊。
这个声音?如果没记错的话?,她下午才听到过——是秦方好吧!不过他来干什么?已经动用职权让她离开队伍还?不够吗?怎么还?追到这里来了?他是什么黏人怪吗?
可恶,想?吃的一个劲要逃,不想?吃的反倒腆着脸追着她跑!难道走强制爱就?是她的宿命吗?什么时候能让她爽玩一把双向恋爱?
符彧一边心?疼自己,一边眼神示意郗时赶紧把白?大?褂穿好。就?连去开门的路上,她都不忘顺脚把醒目的纽扣踢到床底下。
她打开门,嘴角的弧度标准得好像用尺丈量过。
“您好,请问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门口果然站着秦方好。
他分明身形挺拔、容貌又?俊秀,却在第一时见到符彧后下意识眼神闪躲。但他良好的教养以及平时说一不二的习惯很快让他反应过来自己异常的行为。
秦方好试图变得从容平静一些:“我要回官署了,走之前不放心?你的身体,所以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样,医生有给你做什么检查吗?结果还?好吗?”
顺道?是指从北区训练场地跨越到南区校医院吗?
符彧一言难尽地想?道,怪不得能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呢,说瞎话?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竟然完全?不会心?虚!
可是她还?得装作老实孩子的样子,腼腆得甚至有点唯唯诺诺地回答道:“做了,医生说我挺好的,没什么事。”
结果秦方好一听见她提到医生,立即后知后觉地把门完全?打开,然后往里走:“我才注意到门口的铭牌是挂着郗时的名字吧,正?好我和他是老熟人了,也该和他打个招呼。”
不是吧,这么巧?
不是说上城区天上随便掉块砖,十个里面就?能砸到起码七八个天龙人?有这么高的概率,不至于随便两?个人就?很熟吧?还是说只是她尤其倒霉而已?
符彧僵着脸杵在门口,不进也不退。
而那?边秦方好已经背对着她熟稔地和郗时寒暄起来:“前段时间林纾和我说你辞了医院的工作跑到校医院来,我还?不信。就?是一直没空去问你,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和阿姨叔叔闹翻了?”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顶撞家里呢。怎么想?的?你这是叛逆期推迟到现在才爆发了?”他语气轻松地调侃道。
郗时已经恢复成原先整洁的模样,他坐在办公桌前,态度相?较于秦方好的热络要冷淡得多:“没什么,就?是在医院呆久了,想?换个地方工作而已。”
“所以来了校医院?”秦方好摇头笑叹道,“这可不是享清闲的地方。那?些小兔崽子闯起祸来一个比一个无法无天!上次谁才和我抱怨来着,说是干了两?个月头发就?要少了一半。你啊,要是真想?歇歇,还?不如回去换个不那?么忙的科室。”
“算了吧,前两?天段危亭和程又?不是刚进了医院,把我那?些同事闹得人仰马翻。幸亏我人在这里,才没我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