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纽约念书的那几年,许嘉时偶然听别人提起过,梁荀唱歌很好听,只是她一直没有听过。
本以为会被拒绝,梁荀却问:“想听什么歌?”
“都可以。”
时间似乎过了很久,许嘉时默认梁荀拒绝了她,却听到他唱:
“誰都只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
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遊為何為好事淚流
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
梁荀的声音低沉,嗓音里带着沙哑,将她带回无尽的回忆中。
本意是忘记,却无端的勾起心底的层层涟漪。
许嘉时揉了揉眼睛,放下手时,眼角微红。
她降下车窗,被好好隔绝在外的雨声和喇叭声瞬间充斥在车内,现实里的一片嘈杂,让她从遗憾里脱身。
谁能将富士山私有?
也许会有人,但一定不是她。
很长的一段沉默后,车载导航提醒:“已到达目的地。”
许嘉时解下安全带,下车往电梯口走去,却听梁荀在身后说:“许云溪,别再难过了。”
她转过身,笑得释然:“我没有再难过了。”
她和谈盛阳之间,有一场近乎诀别的斩断,在她和梁荀的婚姻之前。
已到达目的地,她有了新的方向。
哪怕是别人给她做的选择。
顶层的病房里一片热闹。
许文忠把结婚证拿在手里看了又看,笑得合不拢嘴:“这下爸爸放心做手术了。”
“全世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都在这里了,您别怕。”许嘉时抽回许文忠手里的证,“等手术结束再好好看。”
“你这孩子。”许文忠无奈地笑了下,转头对梁荀说,“被我们惯坏了,你多担待。”
“没有,嘉时的性格很可爱。”
可爱?
许嘉时嘴角抽搐了下,觉得梁荀投资的眼光比看人的眼光要好。
“妹夫,你对我妹的滤镜有点厚。”许云帆正好从外面送客回来,他挑眉一笑,满脸不可思议。
许嘉时踮起脚,用力搂住对方的脖子,恶狠狠道:“许云帆。”
偏偏对方继续作死:“我懂,低情商是‘任性’,高情商叫‘可爱’。”
“闭嘴吧你。”
“我不。”
母亲陈敏过来调停:“云帆,让点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