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姐的心这辈子第一次这样,激动又内疚,她心里就卯着一股劲,想要帮张冬明做点什么。
你要帮生意人,就帮人拉客人,介绍客人,你要帮警察,那也简单,帮人留意有没有罪犯,帮人立功。
杨大姐就是这样盘算。
杨大姐不是平城人,也不是h市的人,但她是穷苦人,她身边就跟着一堆穷苦人。
大家在工厂里干活时不允许说话,下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两句。
杨大姐有意识地去听跟犯罪之类相关的事情。
她心里头就想听个大案子,最好能够让张冬明立个大功。
为此,她一改过去的沉默寡言和躲避人群,哪里有人摆龙门阵,她就在哪里听着。
大家聊的无非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偶尔要说一嘴谁家的亲戚死了,谁家媳妇是外地过来逃难的人。
也有其他的外地人摆自己那边的一些事情——
“城里那个无头案子你们听说了吧,我老家那边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案子。”
“当时也是凶手把人头砍了,那个人家里有钱,他家人就悬赏,说是能拿出那个头,就能拿好多黄金。”
“天!”这种故事永远吸引人,杨大姐也聚精会神地听着,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在那里也要到处去找这个头。
“结果就有两兄弟,他们把他老父亲的头砍下来了,有人说是老父亲愿意,也有人说他老父亲都死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愿意的。”
“不对,都长得不一样。”
“在水里泡久了,都烂了,谁也认不出来。”
那人说道:“我看啊,这一次那个豆腐店老板说不一定就是把自己伙计杀了,拿自己伙计的头去冒领钱。”
杨大姐听过也没有上心,主要是大家经常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私下里聊天,大家说话都没个顾虑,什么都敢说。
杨大姐真正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一天晚上下工以后,大家睡在大通铺上,旁边的两个女工友以为她睡着了,所以在商量事情——
“我有一个亲戚,她们在老街那边卖盐,想叫我也一起去,我去看了,能挣不少钱,比咱们在工厂里轻松,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妇女们的聊天内容也有三六九等。
像这种事情,多数都会私下里和信得过的关系特别好的人说。
“官府知道了怎么办?你们不怕吗?”
“不会知道,现在贩卖私盐的人多的很,真抓都抓不过来。”
杨大姐正兴奋,这可是大案子。
“盐帮势力大得很,以前都敢和官府的人拼一拼,那还是以前,现在就更不用说了。”那说话的妇女有些激动,过去这种事情,她们想去都还够不着,现在也只能靠亲戚朋友介绍。
杨大姐一听,也是,这些盐帮背后都有一群亡命之徒,张冬明还是不要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