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下了大雨,王春雨心里突然很想文莲。
大女儿和她都在平城,她时不时还能去看看,送点东西过去。
可文莲在外地,虽说她爹也跟着,王春雨依旧觉得不放心,她很想去看看文莲,可她不敢跟林娘说。
她关上了门,和往常一样清点账目,就在她要睡下时,外面有人敲门。
她以为又是谁来找她帮忙,便穿上了棉衣棉鞋,往外走——
“谁啊?”
她打开门,几个警察站在门口。
这一天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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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先书很意外,她是真没有想到王老板儿子口中那个“布帮的大娘”是王春雨。
她对王春雨印象很深,因为两个案子。
一个案子是她接触的第一个人命案子也就是张赖子的案子跟这个人有一点关系。
另一个案子是因为王春雨的女儿文莲,她记得对方的女儿和一群学生打了洋人,她们当时负责抓文莲。
而现在,对方卷入了抢劫案。
王老板的儿子本来只是涉嫌偷税漏税,但他被抓了以后,警察们恐吓了几句,本想是让他自己招认偷税漏税的事情,结果他把他爹干的事情说了。
根据他的话,王春雨就是负责联络在城外抢劫的人。
可王春雨被抓后,一言不发,无论谁去审问,她都一个字都不说。
其他卖货的女人,她们嘴里的确问不出什么,她们也不知道货物是从哪儿来的,每次都是到王春雨这里来领。
警长道:“看来,王春雨才是关键。她肯定知道那些抢劫的人在哪里。”
这可是抢劫案!之前查了那么久的抢劫案,现在终于有点线索了!
“但她不说怎么办?”
“上板子,我不信她还能硬气。”警长道。
张冬明本来在后面看户籍档案,留了一只耳朵听他们说话,现在立马从后面探出一个头,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们那个板子,二十板子下去,我都能承认皇帝是我杀的。”
张冬明之所以反对,是因为她把谢家的那个案子的档案看了一遍又一遍,自然也看得出来那个案子能结案,全靠严刑逼供,是官大人们已经认定了就是那个谢家旁系杀了人,所以直到打出这个结果为止。
如此一来,她自然反对严刑逼供。
唐先书也说道:“真上了刑,等到审判庭,她只要说我们严刑逼供,法官立马就能把案子打回来。”现在又不是过去,这一套行不通。
这就是个信息差,很多犯人不知道不允许逼供,所以实际操作下来还是行得通。
可警长听她们这样说,自然也不能用了,有些不体面的事情一旦拿到台面说了,那就不能用了。
于是大家就只能像熬鹰一样地熬王春雨,希望她能够开口。
王春雨依旧不说话。
第三天,这天又抓到了一个偷卖货的女人进来,自然是和王春雨她们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