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难以分辨。
正想着心思,耳边却响起韩佑笑着纠正阿公的声音:“我们?是夫妻,我当然要照顾她?。”
温廉纤猛地轻咳数下,嗔怪着看了韩佑一眼。
店家老?夫妻也双双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啊,那么小就……”
韩佑一边替妻子顺气,一边解释:“娃娃亲,前段时候刚领证结婚。”
阿婆撒了一把葱花,像是见着了什么稀罕物,瞄着涨红了脸的温廉纤:“哎呀,这年?头还有娃娃亲啊?那不是封建包办婚姻么?”
说的是玩笑话。
韩佑半点?不生气,顺理成章地回?答:“那我算是——封建包办婚姻受益者了。”
阿婆咧咧嘴,连说了好几句“恭喜”,往煎饼里加了些鸡柳:“送给你们?吃的,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啊,长?长?久久的!”
温廉纤咳得?更?厉害了。
只是一想到能吃上免费的鸡柳,稍稍又有欣慰——和韩佑结婚的好处,似乎又多了一条。
简单吃过早餐,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
路过校门口的商业街,温廉纤发现,自己?当年?最?喜欢的那家奶茶店已经?换了招牌,忍不住唏嘘:“以前那家店经?常有第二杯半价、买二送一之类的优惠活动,还有很多联名周边,你每次都陪着我一起买……”
顿了顿,又小声嘀咕:“班主任有段时间怀疑我们?两人早恋,还叫来了家长?。”
韩佑忘不了那些事。
更?忘不了班主任看到两家人一起亲亲热热回家吃饭时的惊讶眼神。
最?后,早恋嫌疑被韩奕一句用“他们?两个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给搪塞过去。
温廉纤自说自话,冷不防又想起方才?那对老夫妻误以为他们是表兄妹的事,黏糊糊的称呼没?过脑子就唤了出?来:“小柚子哥哥……”
韩佑眼皮一跳,难以置信地看了妻子一眼。
温廉纤急忙抬手捂住嘴巴,努力调整好情绪:“唔,果然怪怪的——我以前到底是怎么叫出口的啊?”
“后来不是让你改口叫‘哥哥’了吗?”
“那也是你妈妈的意思,没?叫几天,你就不让我这么叫了。”
“现在想叫‘哥哥’也不是不可以。”
温廉纤颇为不满地撇撇嘴:“我才?不要,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
桃花眼满含期待地望向她?,男人笑得?意味深长?:“在床上叫。”
温廉纤:“……”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她?磨了磨牙,刚想使用“零花钱制裁”大招震慑一下丈夫,谁料,两人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停车的地方。
韩佑的座驾是一辆很低调的黑色5系。
他站在车门边,也不知是被无形的手拨动了哪一根心弦,忽而没?头没?尾、沉沉道了句:“如?果当了兄妹,就不能当夫妻了——可我只想当纤纤的丈夫。”
楠丰十二月的风,凉得?刺骨。
空气仿佛凝固,那些直白却热烈的字句萦绕在耳边,温廉纤打了个激灵,不断向前追溯的记忆终于有了一些清晰的节点?。
确实比她?能想到的,更?久。
见温廉纤思绪放空站在原地,韩佑拉开车门,示意她?别着凉:“上车吧,老?婆。”
称呼转变昭然着关系的递进。
男人带着一种得?偿所愿的神情,微微扬起唇角。
*
这几日天寒地冻,再加上温廉纤懒得?动弹,两人回?到绣园后,过了几天二人世界,买了回?隆滨的机票。
临行前一晚收拾好行李,温大小姐又做了两件事:一是下单了先前放进购物车里的那些漂亮内衣和睡衣,二是软磨硬泡让韩佑把胸前两枚金属钉取下来,理由非常充分——如?果在机场过不了安检,会?很麻烦。
韩佑再三强调:“这个材质可以过安检。”
温廉纤还是不放心:“万一出?问?题了呢?”
“那就脱衣服让人家检查。”
“如?果人家问?起来……”
韩佑俯身凑到她?耳边,声音带着笑意:“那我就说,是为了讨老?婆欢心才?弄的。”
温廉纤脸皮薄,光是想象着那般“社死”场面便双颊滚烫,辗转反侧一整夜,出?发前,还是将韩佑拖进了衣帽间——整,顿,衣,冠。
好在旅途顺利。
航班准点?到达隆滨机场,两人在已经?更?名为“赚钱赔钱回?家过年?”的家庭群里报了平安,打车回?到御月庭。
空关十来天,家里落了不少灰,韩佑一进门就开始忙活。
温廉纤放好行李,这里转转,那里转转,发现自己?实在帮不上忙,只得?捏着手机说要下楼去趟物业驿站:“正好有几个快递。”
韩佑压根没?打算给她?干活的机会?:“我晚点?去帮你拿,或者打电话让物业管家送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