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睡也知道啊。”
“慢着,你说的是哪儿大?”
温廉纤不明白她在激动什么,用手比划起来:“韩佑身高一八八,那么大一只呢。”
喻娴猛地捶桌:“就猜到我们两个说的肯定不是同一件事。”
转了转乌溜溜的眸子,她扯了别的:“说起来,韩佑居然还是个雏儿啊?”
“嗯?”
“刚拍完古装戏,语言系统还没调回来……我的意思是,韩佑还是处男?他去国外进修那几年,没找女朋友?”
“就算他找女朋友,也不会让我知道的呀。”
温、韩两家要结亲,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凡韩佑还想入赘温家,都不会在那个节骨眼上闹出私生活混乱的传闻。
闺蜜清醒又淡定发言超出自己的预期,喻娴急忙找补:“贞洁是男人最好的嫁妆——韩佑肯定会为你守身如玉的,当我没问。”
话题莫名陷入尴尬。
温廉纤默了片刻,顺着喻娴的想法往下聊:“你说的也没错,我突然拉着韩佑去领证,确实太随意了。”
得知要来隆滨“支持”分公司,她其实并不抵触。
那天,温廉纤在家整理要带的行李,母亲庄青裁突然提了一嘴,要不然,你先去和韩佑把证领了再走?
她对此嗤之以鼻,觉得妈妈是在乱操心:“难不成,你们还担心我去隆滨待一段时间就被别的男人拐跑了?”
犹豫片刻,庄青裁才说出心里话:“不是,我和你爸是担心韩佑被别的姑娘拐跑了——这么懂事的上门女婿,打着灯笼都难找。”
那一刻,温大小姐认清了自己的家庭地位。
也突然开始纠结一个问题:如果韩佑当真被别的姑娘拐跑了,她会怎样……
她会失去一个厨师。
一个司机。
一个苦力。
一个军师。
一个嘴替。
一个百事通。
一个养眼的饭搭子。
一个随时随地提供情绪价值、赚不了多少钱但毕竟能赚点钱的暖心挂件。
一台音乐点播机。
……
这哪里是的竹马?
这分明是一支实力雄厚的军队!
给她一艘海盗船,她立刻就能带着韩佑出发征服新世界!
衡量完利弊,温廉纤笃定了一件事:可以失去单身贵族的光环,但绝对不能失去韩佑……
收拾好行李,她直接开车杀去了韩佑的住处。
自记事时起,两家人一直住在同一个小区,关系好得像一家子,购置别处的房产,也依然是楼上楼下不分家;后来,韩佑进了芳华乐团,就在排练大厅附近租了间LOFT公寓,但那里很快也成了温廉纤的据点。
她甚至在韩佑的默许下,往密码锁里录了自己的指纹。
推门进屋的时候,韩佑正在练琴。
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姿挺拔,神情专注,修长的手指在琴弦上灵活地按动着,轻盈得像是一只振翅的蝴蝶,午后的阳光正好撒落在那件白衬衫上,具象化了“优雅”两个字。
可惜温廉纤那时憋着一股气,根本无心欣赏这幅美好的画面,而是开门见山、毫无缓冲地问他下午有没有空、要不要去登记结婚……
喻娴停下了咀嚼的动作:“然后呢?”
“然后,他同意了。”
“再然后呢?”
“再然后,我们就去民政局了。”
认定这里面落下了一些精彩环节,喻娴急了:“韩佑他就没点儿别的反应?”
温廉纤想了想:“没有。”
又想了想:“不对,还是有点儿反应的——他拉错了一个音。”
运弓的动作明显有误,那把价格不菲的小提琴,发出了如同生锈锯子自粗糙木头上扯过的噪音。
刺耳又难听。
说是韩大首席音乐之路上的污点也不为过。
只不过,琴是琴,人是人。
琴慌了但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