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量起正在收拾锅具的丈夫:“我妈收藏的那些腌小菜秘方,都传给你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温大小姐故作不?满:“她也太偏心?了吧?”
韩佑将锅具放进洗碗池,解释道:“妈可能是?觉得,就算教会?了你,你也没有时间?、没有心?思去做,还不?如直接教会?我。”
这?倒也是?。
她被说服了,刚准备点头,又听见韩佑强忍笑意的控诉:“妈还说,你们温家?人身上流淌着和厨房灶具‘势不?两立’的血液,总想?着和基因对抗,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温廉纤:“……”
她想?起了家?里?那些不?幸死于温皓白之手的电饭锅、平底锅和微波炉,嘴角还没扬上去,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熬出的五彩斑斓黑色糖汁和克鲁苏版海鲜烩饭。
都是?基因的错。
温廉纤撇撇嘴,一边拧开洗碗池的龙头,一边和韩佑搭话:“所以,以后家?里?只能是?你做饭、我洗碗了……啊,这?怎么,啊?!”
稍有分神,动作就没了章法。
自龙头里?喷涌而?出的水流顺着碗沿四下飞溅,将温廉纤的居家?服前襟全?数打湿。
韩佑眼疾手快关掉龙头:“没事吧?”
温廉纤摇摇头:“没事,但我的衣服都湿了,你别靠那么近。”
他充耳不?闻,拥着她远离洗碗池:“纤纤总是?湿漉漉的。”
想?起昨晚弄湿的床单,温廉纤听不?下去了:“你胡说什么呀。”
谁料,韩佑又飞快圆上了话:“廉纤小雨——果然是?人如其名。”
温廉纤这?个名字,确实?取自于此。
意识到是?自己想?歪了,当事人松了口气:“喔,你是?说这?个啊。”
韩佑将想?心?思的妻子抱坐到岛台上,寻了纸巾,细心?擦拭她胸口的水渍:“不?然呢,纤纤以为我在说什么?”
温廉纤没再吭声,由着对方伺候,只是?渐渐地?,原本并拢的双腿却因他的跻身不?得不?分开,身侧的两只手也被迫撑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
她略显无措:“你要做什么?”
韩佑又近些许:“……来讨惩罚。”
自己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他怎么还当真了?
眼睁睁看着对方将她的裙摆卷上去,紧接着,俯下身。
温廉纤急了:“我只是?……”
鼻尖轻触柔软,打断她的解释。
某些极力压抑的东西,终于在这?个清晨再度得以释放。
韩佑按着妻子的膝盖,仰起脸,虔诚地?凝视着她:“希望廉纤小雨,淋湿我。”
第16章016“韩佑就差不会生孩子了”……
当温廉纤情不?自禁伸手去抓扯韩佑的头发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昨晚还是有?所保留了,明明唇舌才更折磨人。
依稀记得,父亲曾翻译过阿波利奈尔那首名为《雨》的诗,其中有?一句:
『你听,
根根红线自天而?降,
自上又自下,
困束住你』
将细雨译为红线。
她曾被这个比喻小小的惊艳,但也只是浮于文字表面,直到来到多?雨的城市,才渐渐领悟到雨天的诗意与?浪漫。
雨丝悄然无声。
心跳却骤然加速。
就像此刻,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韩佑湿漉漉的鼻尖和唇瓣,还有?甘愿伏低时的眉眼……温廉纤只觉得自己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像是被春风吹拂掀起涟漪的湖面,又像是摇晃过后肆意冒泡的汽水。
韩佑被淋湿了。
而?与?他?一同被淋湿的,还有?不?知何时就藏于她身体里的种?子。
只可?惜,这场雨短暂又细密,并不?能尽兴。
至少,韩佑没法尽兴。
温廉纤能够觉察到他?逐渐加重的喘气声,双手的力道也越收越紧。
但他?似乎并不?在意,直到听见妻子勉强张口说“可?以了”“不?要再继续了”“我撑不?住了”,才站直身子,单手搂住那软似无骨的腰,将温廉纤抱下岛台,柔声劝她再去床上睡个回?笼觉。
温廉纤的呼吸乱得不?成样子,会错了意:“现在还是白天呢……”
韩佑倏地笑了:“嗯,不?做。”
答非所问,却直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