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同情蠢货吗,为了这些事而哭泣,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笨,你的第一名是走后门得来的吗?”
她笑着继续说。
李京纾把?她扑倒,手举高却?没有打下去,她一口咬在她的手腕上?,下了死劲。
“你真?以?为有人要和你做朋友吗,李京纾小姐,你完全是活该啊,好?好?向我报恩吧。”
李京纾放开?她的手,嘴角沾了点血迹。她哽咽地看着成明昭,“我恨你。”
说完,她埋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她想?到小时候乌龟玩具坏掉时难过的心情,从小到大难过又咽回去的瞬间蜂拥而出。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样清晰地洞察自己的内心。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友谊、渴望父母的爱、渴望开?心就能坦然的笑,悲伤就能坦然的哭,而不是追求背后的意义、价值。
她想?要每个生日都有父母陪伴,想?要体育课有人一起,想?要和女生们一起追星,想?要和成明昭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没人教?她要怎么做。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躺在成明昭的胸膛上?,没有继续哭的欲望,眼?泪干在脸上?。成明昭抬头看着天花板,这个吊灯真?好?看,不知道?要多少钱。
“成明昭,你一开?始就没打算和我做好?朋友。”李京纾满头乱发,声音却?很?冷静。
成明昭用另一只手梳理她的短发,“应该说,全程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当同桌。”
“因为你太有钱了。”
李京纾扯了扯嘴角,“庸俗。”
俩人坐起来,互相看着对方。李京纾狼狈极了,像疯子?一样,蓬头垢面,浑身沾满食物。成明昭看着她,看得津津有味。
李京纾回避了她的目光,她从没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这面。外人觉得她是无暇的,她当然不是,她脆弱得很?,也愚蠢,身上?的毛病多的数不清。
现在成明昭看到了,是什么感?受呢,一定觉得她难堪极了,更?加不会喜欢她。
成明昭牵起她的手,抚摸手指关节上?被?牙齿磕出来的红印,这不是一天能形成的。
“痛么。”
李京纾摇摇头,“没感?觉。”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记不清,从能在咀嚼和吞咽中得到安全和满足的那天,就开?始了。
成明昭把?手伸过去,用拇指抹掉她嘴边的奶油,又把?沾着奶油的手指含在嘴里。笑吟吟地望着她。
李京纾盯着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或许她从没有了解过成明昭,而成明昭却?对她了如指掌。
一起收拾好?残局,李京纾给她递了一杯水。
“所以?发生了什么吗。”
李京纾瞥了她一眼?,她第一次发现成明昭如此喜欢装出这样明知故问?的嘴脸,“既然你不是我的朋友,就不要关心那么多。”
“话不能这么讲,”成明昭把?玩着水杯,把?水杯从左手推到右手,又从右手推到左手,“金钱搭建的友谊才坚固。”
第37章爱
摁在?虎口上的拇指不再继续施力,慢吞吞蹭了蹭骨节,又滑进掌心。
李京纾不动?声色地扣住她的手。
成明昭揉累了,懒懒地靠在?她的肩上。她仰了仰头,发现硌着自己发顶的是李京舒左耳的一枚耳环,随即伸手摸上去,“什么时候打的?”
李京纾微微偏头,言简意赅:“很早。”
只有单边一只,耳环的样?式很低调小巧。成明昭放开她变红的耳垂,继续倚在?她身上。
她什么话?也没说,如此安静地依偎着她,是累了还是因为?什么呢?这种难得的时光让李京纾的心情变得有些好。她放松了身体和神经,任由成明昭身上的味道、她的体温,细微的震颤的呼吸,全方位地侵入自己。
手中的另一只手细而软,像块温热的玉,绝对算不上粗糙,这些年的保养使它像一份藏品。
这双手在?学生时代偷过不少懒,李京纾想,也许是在?那个?时候,她就决定了要做如今的一切。可能是更早之前,在?还不知道成明昭这三个?字之前,她就预谋好了今天的一切。
成明昭抬起头去看她,“你?在?想什么?”
李京纾不会告诉她,三分钟的按摩里她想了很多,都是关于俩人的旧事。这个?女人嗅觉明锐的像狼,连想法?也不放过。
“天不早了。”她提醒。
成明昭望着她。李京纾不得不承认,这个?人长了一双十分会爱人的眼?睛,不说话?时眼?底蓄着水光,湿漉漉、莹亮又无害,好像谁亏待了她。让人忍不住想迁就她,抱抱她,亲吻她。
然?而这就是最大的陷阱,她就是这么被陷害的。这双眼?睛从来没有爱过谁,每个?想要她的爱的人最后都会变成疯子。
“没什么。”
成明昭笑?了一下,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骗我。”
她也不去问她的罪,不紧不慢地说起了别的事:“你?还记得严灿东么?”
俩人仅有的时光还是被外人打扰,甚至是一个?死了好久的外人。李京纾回?看她,“怎么,你?晚上良心不安梦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