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安从未见过贺璟煜那样惊慌的脸,就连她为他挡刀时也没有。
数次死亡的伤口再次痛起来,疼得她眼睫一颤。
“温知意肚子疼,为何不去太医院请太医?贺璟煜,你还记不记得今天是我生辰?记不记得你说过会保护我?”
话说出口,贺璟煜的眸子浮上一层冷意。那是程宁安许久没见的,对外人的天子威怒。
“你要和知意争风吃醋到何时?”
“程宁安,你怎么变成了一个妒妇?”
房门被关上,星星点点的灯笼火光逐渐远去,消失在视线。
冰凉如水的夜色似要将程宁安吞没。
妒妇?
从前她不吃醋,是因为她相信贺璟煜足够爱她。
可如今,她不确定了。
当一份爱可以分给两个人的时候,还能叫爱吗?
丝丝疲惫的血丝爬上程宁安的眼眸。
她叫来翠珠,一同去了偏殿。
打开尘封半年的雅室,长命锁和小小的娃衣映入眼帘。
她抚摸着从前绣的童鞋,阵阵酸楚涌上鼻尖,泪珠决堤般落下。
忽然,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擦着程宁安的脸颊没入白墙。
翠珠惊呼一声,挡在程宁安面前:“来人!有刺客!”
禁卫们鱼贯而入,将利箭上的纸条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