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儿一开始还不肯说,在我百般逼问之下,他终于告诉我,前些日子他同川哥儿遇上了一个女子,自称来自北坡县。”
听到北坡县三个字,谢文清的眉头明显地皱了皱,瞧了眼盛婉。
盛婉继续道“那女子说是上京来寻亲,身上还带着一枚玉佩,而且,礼儿说,那女子竟然与姐姐长得十分相像。”
听到这,谢文清已然知道今日之事的全貌了。他认真地打量了一眼谢槿宁,随后目光又落在了谢沐瑶身上。
盛婉知道谢文清已然对谢沐瑶起了疑心,便继续说道“官人,你看这谢沐瑶,真真是同我相国府的任何人都不相像啊。”
谢文清的目光再次扫过两人,最后终于是在谢槿宁的脸上回忆起了一点盛仪的相貌般,缓声指了指谢槿宁“你,走近些。”
谢槿宁十分乖巧地站了起来,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般,走两步停顿一下,腰间的羊脂白玉被她弄得发出了细微的脆响。
坐在一旁看戏的祁晏安,见谢槿宁装得这副乖巧模样,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谢文清和盛婉的目光皆被玉佩发出的声响吸引了过去,脸不认得,但御赐之物谢文清怎会认不得,他当即就直起了身子,对着谢槿宁说“你这玉佩,拿给我看看。”
“父亲!”
谢沐瑶见事态不妙,立刻打断了他们的话“父亲,您千万不要信这个来路不明之人啊。”
“当年,我们一家人被劫匪冲散,是母亲临终前亲手将我交给了王二婆啊,那可是她的贴身婢女。您断不可为捕风捉影之事,在外人面前怀疑自己的女儿啊。”
谢文清闻言皱了皱眉,余光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祁晏安,显然是被谢沐瑶这话说动了。
这事继续讨论下去,要么就是他相国府当年认错了女儿,活生生将亲生女儿放在外面受苦,简直是全京城的笑话。要么就是他谢文清因为捕风捉影之事就怀疑自己的女儿,传出去也是笑话。
眼下的确不是讨论这事的最好时机,谢文清正在犹豫着,盛婉皱了皱眉,给了林六婆一个眼神。
林六婆当即意会“什么贴身婢女,先夫人的贴身婢女早在遭遇贼匪的时候就尽忠而死了,那王二婆只是跟着先夫人逃难而已,算个什么东西。再说了,能让川哥儿连夜赶到渝州彻查的事情,能是捕风捉影吗!”
谢文清听到这,神色又有些动容,盛婉见状当即对着谢槿宁说道“来,孩子,你上前来,将玉佩拿给我们瞧一眼。”
谢槿宁摸了摸腰间的玉佩,警惕地看着谢文清,并没有想拿出来的意思。
“你……你们是一家人,我岂能信你。”
盛婉挑了挑眉,目光似有深意地看着谢槿宁,随后掩面道“哎呀这孩子真是……这话听得让人心里难受。”
谢文清自然是看出了谢槿宁眼中的惊惧,再加上盛婉的话,心中莫名起了一股愧疚之意,他敛了敛神色,温声道“你是不是想找到你的亲人?”
谢槿宁点了点头。
“父亲!你……”谢沐瑶还想说话,林六婆立刻上前扬起手甩了一巴掌“闭上你的嘴!”
谢沐瑶眉眼含泪,捂着脸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谢文清,任谁看到都不忍心。
可谢文清这会的注意力全在谢槿宁身上,他看着谢槿宁继续道“你把玉佩拿给我瞧一眼,有武安王在此为证,定然是不会将你珍视之物据为己有的。”
谢槿宁一副孤苦无依的摸样,瞧了眼祁晏安“武安王,可否为小女子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