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时的镇北大将军费尽心思求皇帝,让他带着姜百潼去边疆,远离朝堂。
后来他们之间应是达成了某种交易,皇帝终于松了口。
所以,姜百潼虽然是大燕的三公主,但她却从小随着她的外祖父在沙场上长大。
原本镇北侯或许只是为了保下外孙女的性命,可怎料姜百潼就像是天生的将星一般,在军营里越打越猛,十五岁那年带着一支百人不到的队伍,突袭了敌方的粮草。
那夜的一把火,直接烧灭了敌军的锐气,也烧出了她姜百潼在沙场上的威名。
前世谢槿宁第一次见到姜百潼的时候,她已然是手握三十万重兵的镇北大将军,亦是太子的死对头,与祁晏安比肩的‘乱臣贼子’。
那个时候,谢槿宁二十岁,距离现在三年。三年的时间,镇北侯去世,姜百潼变成乱臣贼子,其中必然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今夜的一切,或许就是转机。
谢槿宁瞧了眼底舱里两个乱臣贼子,眼底忽然闪过一丝兴奋。
有点意思。
她从包裹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拿给姜百潼换上,然后又去外面要了一碗热水。
祁晏安则是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谢槿宁忙里忙后。
姜百潼换完衣服出来后,看到祁晏安正懒懒地倚靠在货箱上,他听到动静后,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
此刻的底舱里只有姜百潼和祁晏安。
姜百潼全然不似方才刚被捞上来时的柔弱,周身莫名地散发着一股气场。
两人对视一瞬后,几乎是同时笑了一声。
“久仰。”
“久仰。”
话音刚落,谢槿宁便从外面端着碗热水回来,还带了个烤火的炉子。像是一只兔子进了狼窝一般。
她把热水递给姜百潼“姑娘,暖暖身子。”
姜百潼接过热水,全然不像方才同祁晏安争锋相对的模样,她捂着手,一脸和善地说道“谢谢。”
她一碗热水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不少。
“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我叫阿财,这个是我哥,叫阿狗。”
祁晏安:?
姜百潼强忍着笑意,把碗放到了一边,抢在祁晏安前面说道“阿财兄弟好,阿狗兄弟好。”
祁晏安吃了瘪,只能皱了皱眉,靠着货箱没有说话。
姜百潼又道“两位兄弟叫我阿潼便好。”
谢槿宁点了点头“阿潼姑娘,大半夜的,你怎会一个人浮在水面上?可是遭遇了什么难事?”
姜百潼叹息一声“家中遭遇突变,我本想上京投靠我的舅舅,岂料中途遭遇流寇打劫,我一弱女子自然事拼死不从,只得跳进河中赌一把。这一晚上在我面前经过了三艘船,这是第四艘,我本以为都没希望了,没想到阿财救了我。”
她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点碎银子“阿财方才救我应是费了不少钱财,我随身携带的财物都被冲走了,只剩下这一点,还请阿财不要嫌弃。”
这些话显然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谢槿宁听着姜百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面色如常地婉拒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些银子阿潼还是留着傍身用吧。”
“那就谢过阿财了。”
谢槿宁点了点头,垂眸思量着,这一时应该也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既然姜百潼要上京,接下来还有两日的时间,她还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