芢煌眼中流露出失落:“我见你屋内放着些笛谱,还以为你会喜欢”。
“也谈不上不喜欢”。
“那也就是还行喽”。芢煌露出笑容:“你不开心的时候可以吹吹它,说不定烦恼就能减少一些,但我还是建议你和朋友说说,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受的多”。
“我没有朋友”。
“那你可以说给我听呀”。
玄垠冷淡的瞥朝芢煌,他的眼神好似在告诉芢煌,不,不是好似,那分明就是肯定的在告诉芢煌:你算我的朋友吗?芢煌嘟着嘴,自说自话破除这尴尬的瞬间:“我瞎说的,你别介意”。
“还有事?”
“没……没了,我这就走,不给你添麻烦”。芢煌看出玄垠又在赶自己走,识趣的快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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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垠看向芢煌留给自己的竹笛,脑袋一震,他用力摇头,沉睡的意识渐渐醒来,玄垠扶住额头,回想刚才的一切:那不是荒芜山上他与芢煌曾经相处的过往吗?
玄垠疑惑的看向四周,脑袋又一沉,过往的事再次在他身上上演。
“为什么?”玄垠走进芢煌的木屋,开口就是质问。
“什么为什么?”芢煌放下手中的竹瓶,侧歪着头。
“木屋不是你所毁,为什么不说实情?”
“哦,那件事呀”。芢煌不以为意:“你不说我都忘了,放心吧,我那时已经教训过那些人了,已经替你出气了”。
玄垠不知如何回话。芢煌则自顾自的将桌边的鲜花插入竹瓶,时不时欣赏她的插花,感慨自己的心灵手巧。
玄垠还未走,芢煌抱起竹瓶,拿到玄垠面前:“好看吗?我亲手弄的,怎么样,我厉害吧!”
玄垠无动于衷,只是静默的看着芢煌,芢煌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放下竹瓶跑到铜镜前,再三确认自己脸蛋白净后,疑惑的转过头:“我脸上也没……”话还没说完,芢煌就现屋内只剩自己一人。
玄垠走出木屋,现后院堆放着大片竹笛,这些竹笛大多是破损未雕琢好的,玄垠明了:自己手上的那一支,是芢煌尝试多次,她认为最完美的一支。看来,她这赔罪礼废了她不少精力。
可是,竹笛也不算她的赔罪礼,因为木屋是山下玄垠得罪的一群官户少爷报复所毁,可芢煌却白白受了他的冤枉,这是为什么?玄垠想不通。
忽然,玄垠四周生出黑烟,他的意识从形体剥离,继而化作另一个独立的身体,玄垠踉跄几步,看向站在原地被黑烟包围的另一个自己,握拳保持警惕。
脱离玄垠意识的那具身体睁开眼睛,对着玄垠露出邪魅一笑。
玄垠问:“你究竟是谁?”
“我?”那具身体用手指向自己:“可笑,我不就是你吗?”
“妄言”。玄垠急声回怼。
“呵呵呵,若是不信,又何必急着否认呢?”那具与玄垠一模一样形貌的身体走到玄垠跟前:“你早就察觉到自己的不对了,不是吗?你在自己的元神之地没日没夜的提炼她的元神,但没有她的力量,你根本就对抗不了虚无的侵害,暴戾,对她的占有,这些念头无时无刻的出现在你的脑海中,欲念影响到你的行事作风,你猜猜,若是届时你将芢煌的元神完好提炼出来归还与她,她是得救了,但你……哈哈,你会变成何种模样”。那具身体歪着头,露出大笑:“虚无在三界的化身”。
“胡说”。玄垠额头冒出冷汗。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承认吧,好多事你都无能为力,何必把自己装成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就连她的心意,你都不敢肯定”。
“你……”
“不是吗?刚刚的事,不是你的芥蒂吗?像你这么一个冷漠、寡淡无趣的人,她怎么会爱上你,要不是她有誓言在身,她怎么会靠近你;要不是她失忆,你自私的抢占先机,她又怎么会嫁给你,她就是个把感恩当做爱情的无知女孩,而你呢,你就是利用这一点的无耻小人”。
玄垠没有争执,因为这些确实是他的心结。从天山的相遇到荒芜山的相处,玄垠对芢煌的态度确实很差,芢煌如此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他这么一个闷骚、不解风情的男人。
那具身体笑了笑,随后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玄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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